這種人該救嗎?
可他難道要為了這種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白簡想到衛藺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冷漠得像個外人,仿佛死的人不是他的妻主,冷情冷心。
所有人恐怕都盼著姜矜死。
姜矜一死,所有人都自由了。
唯獨他——
這個念頭劃過,白簡驀然收緊了手指,指甲刺破了掌心,血凝聚成一滴,染紅了他的衣袖,滴落在地上。
疼痛感減弱了心臟那一瞬間的奇異疼痛感,白簡長吁一口氣。
白簡真的懷疑,自己好像是中蠱了。
他摸了摸自己掌心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姜矜是死是活和他沒有關系。
雖然現在還沒有找到解藥,但是他有辦法把這個毒發的時間往后面延長,他研制出解藥只是時間問題,想要姜矜死卻很難。
這是個天災難逢的機會,而且還有人背鍋。
·
而被所有人都認為被折磨很慘的姜矜正在發脾氣。
也不知道這小小的身板是怎么有這么大氣的。
事情的起因是姜矜找不到霍凜川,然后就跑到他的臥房里。
霍凜川的臥房比她的更加簡陋寒酸,就一張跟個木板一樣的床,床邊疊了幾件衣服,桌子上放著幾件信封。
姜矜看了一眼,看不懂。
這語應該是屬于大漠的,對于姜矜來說和天書沒什么區別。
于是姜矜就把臥房里所有的東西全都破壞得一干二凈,被褥被丟在地上,枕頭還被踩了兩腳,那信封也被撕得稀巴爛,衣服更是被補了好幾腳。
本來就很狹小的臥房地上全是丟的各種物件更加沒有地方下腳。
“你干什么。”
門口響起男人冷硬的可怕的聲音。
姜矜猛地回頭,一轉身,手里還拿著被撕得亂七八糟的信件,罪魁禍首就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中間,看著逆光中的霍凜川,嘴唇動了動,男人的面容在逆光中顯得有些模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極其的壓抑。
姜矜心跳仿佛都停滯住了,一種無法抑制的寒意從腳底席卷全身,她的手用力地攥著布料,指骨泛白。
霍凜川掃了一眼狼藉的地面,道:
“誰讓你進來的?”
姜矜聽他語氣淡漠,面上立馬又露出很氣憤的表情,“我想進來就進來啊,我難道還要通知你嗎?”
霍凜川進了屋,逼近姜矜。
剛才還神氣萬分,囂張得不行的女人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卻倔強地不肯暴露出來,那肌膚蒼白的毫無血跡,像溫涼的白玉,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垂下來。
恐怕還是因為昨夜的事情生氣。
霍凜川抬起手,姜矜以為他要動手,立馬閉上了眼睛,可他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那種疼痛感,于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低頭,便看到霍凜川俯身拾起地上被撕得亂七八糟的信封,還有衣服。
霍凜川拍了拍衣服上頭的灰,竟是不搭理姜矜了。
從來都沒有受過這般冷落的姜矜立馬又把所有的事情拋在腦后,上前把霍凜川剛撿的衣服又丟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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