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還想再說些什么，肖慕卻已經轉過身，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徑直朝著宴會廳外走去。

那背影，比剛才離開于渺時，還要冷硬幾分。

蘇念看著他決絕的背影，眼里的柔弱瞬間褪去，只剩下不甘和怨毒。

于渺在陰影里看得清楚，忍不住低笑一聲。

肖慕這人，看著溫潤，實則心里跟明鏡似的，誰真心誰假意，分得門兒清。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見蘇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轉頭看向她的方向，眼神淬了毒似的。

顯然，蘇念剛才亂瞟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她。

只不過這眼神……

她演都不演了？

“你是不是早就躲在那兒看我笑話？”她問。

“蘇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剛從洗手間出來，連那男人的臉都沒看清，怎么教唆他反水？”

她頓了頓，眼神掃過蘇念凌亂的衣領和泛紅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是你，約了人在這種地方見面，還鬧得這么難看，就不怕被陸知衍知道？”

提起這個，蘇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我和他只是……只是逢場作戲！倒是你，于渺，別以為你嫁進陸家就能高枕無憂了，知衍哥哥心里到底有誰，你難道不清楚嗎？”

“你不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陪著他的，憑什么我擁有的東西你都要搶走？”

于渺聞，忽然低笑出聲，那笑聲清清淡淡，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從容。

“‘搶走’？你擁有過什么呢？是他主動遞過的一杯溫水，還是他下意識護你在身后的動作？若真有屬于你的東西，別人搶也搶不走。可若從一開始就不是你的，談何‘搶’字？”

“蘇小姐，事實是什么樣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對你所做的事情不做任何評價但不代表我沒脾氣，你這樣無緣無故的指責，我不接受。”

蘇念被于渺這番話堵得胸口發悶，像是有團火在燒，偏偏于渺語氣平靜，眼神坦蕩，就和剛才的肖慕看她的眼神一樣……

“于渺，你別裝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就是嫉妒！嫉妒我能陪在知衍哥哥身邊，嫉妒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你得不到的東西！”

“蘇小姐，”她的聲音冷了下來，那點漫不經心的笑意徹底消失，“我嫁給陸知衍，是兩家點頭的婚約，是明媒正娶。你所謂的‘陪伴’，不過是見不得光的糾纏。真要論‘搶’，也是你先越了界。”

她抬手，指尖輕輕點了點蘇念的胸口，眼神銳利如刀：“你擁有的那些‘東西’，不過是他施舍的憐憫，是你自己騙自己的幻覺。現在我來了，幻覺該醒了。”

“你胡說！”蘇念猛地拍開她的手，像是被燙到一樣后退半步，眼里蓄滿了淚，卻死死咬著唇不讓它掉下來，“他說過會娶我的！他說過……”

“說過什么？”于渺追問，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說過等他玩夠了就甩了你？還是說過讓你安分點，別給他惹麻煩？”

這些話，是她前幾天無意間聽到陸知衍對助理說的，當時只當是笑話聽，沒想到今天倒成了刺向蘇念的利器。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