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就這么算了。
蘇念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沒看卡座里劍拔弩張的兩人,也沒管任易投來的詫異目光,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包,快步往酒吧外走。
夜風灌進領口,吹得她后頸的碎發亂飛,也吹得那塊紋身隱隱發疼。她抬手摸了摸那片皮膚,指尖下的紋路凹凸不平,像她此刻的心緒。
她回來了又怎樣?
她蘇念從泥里爬出來,靠的從來不是運氣。既然能靠模仿得到這一切,就一定有辦法,讓這一切留下來。
她抬頭望向遠處霓虹閃爍的高樓,那里有于氏集團的標志,亮得刺眼。
蘇念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孤注一擲的弧度。
游戲還沒結束呢。
蘇念的身影消失在酒吧門口的瞬間,陸知衍忽然嗤笑一聲,目光掃過肖慕緊繃的側臉。
“怎么,不追?”他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晃出冷冽的光,“你的‘模特’跑了,再晚一步,說不定就該哭著去銷假,回便利店掃貨架了。”
肖慕沒回頭,只是聲音冷了幾分:“不用你操心。”
“操心?”陸知衍放下酒杯,杯底與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脆響,“我只是覺得好笑。你不是最看不慣我把人當替身嗎?現在正主回來了,你的‘特殊照顧’是不是也該收收了?”他往前傾了傾身,語氣里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還是說,你舍不得這張五分像的臉?”
“也是,畢竟你,得不到她,只好找個替代品。”
肖慕終于轉頭看他,眼底的溫潤徹底褪去,只剩下一片冰湖:“至少我不會像你,一邊用著替身,一邊怕被正主發現。陸知衍,你到底是怕于渺生氣,還是怕她發現,你早就對這張模仿來的臉,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清楚。”肖慕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毛衣領口,“至于蘇念,她是我工作室的人,我自然會處理。不勞陸總費心。”
說完,他沒再看陸知衍,轉身往門口走。
路過任易身邊時,腳步頓了頓:“生日快樂。”
任易張了張嘴,剛想說句“謝謝”,就見肖慕已經大步走出了酒吧。
卡座里只剩下陸知衍和任易,空氣安靜得有些尷尬。
任易摸了摸鼻子,試探著開口:“要不……咱也撤?”
陸知衍沒說話,只是盯著酒杯里晃動的倒影,那里映著他自己緊繃的臉。
肖慕的話像魔咒一樣在他耳邊盤旋――他真的對蘇念動了心思嗎?
不,他只是……只是太想念于渺了。
想念到看到那張相似的臉,就忍不住想靠近,想從她身上找到一點熟悉的影子。
可為什么,剛才蘇念跑出去的時候,他的心跳會漏了一拍?為什么聽到肖慕要去追,他會莫名的煩躁?
“陸哥?”任易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
陸知衍猛地回神,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的煩躁。
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走了。”
“哦,好。”
等他們走完,任易這才靜下心來品嘗杯中剩下的酒。
親身體驗這種劇情,可比自己通過文字幻想精彩多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