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令人瘋狂的疼痛之外,還有另一件事情一直擠壓著燕佟已經瀕臨崩潰的神經,那便是隨著聞潮生用手撥動他斷掉的肋骨時,他的內臟隨時都可能會被尖銳的骨刺扎出來,到那個時候,他想要從這里活著回去,怕是不可能了。
短暫的撥弄之后,聞潮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雙目平視渾身抖如篩糠的燕佟,笑著說道:
“現在你可以好好說了?”
只一個回合,燕佟就徹底敗下陣來。
“我講!我講!”
他甚至沒有多余的心思和聞潮生談條件,在聞潮生拔出了他嘴里的布條時,直接向聞潮生攤牌。
“小的是,是滕煙城城主派來送信的!”
聞潮生瞇著眼:
“送信?送什么信?”
燕佟: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那是一封密信,小的不能打開看,看了……信上的內容就失效了!”
“那封信在,在小人的胸口……”
聞潮生伸手在他胸膛中摸索了一下,果真找到了一個小盒子,他手指在盒子的表面輕輕一劃,這精致的小木盒頓時便被分開了。
一封信,安靜地躺在木盒之中。
聞潮生將信打開,上面的內容很簡潔:
「我可以配合你們出兵,但我要看見我的家人無恙」
短短的一封信上卻透露了巨大且令人心驚的訊息。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子,而且對于塞外氏族的紛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在見到這封信上內容之后,他們便滋生出了自已的猜測。
“配合出兵……這是想要借助拓跋氏族自已的人來攻打藍河公國么?”
聞潮生眼光幽幽。
一旁的吉斯希喃喃道:
“北崖山里藏著的軍隊擄走了馬棗的家人……”
他的眼中閃過了濃郁的難以置信,以至于有些出神,直到聞潮生的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時,他才回過神來。
“你那位發小的家人不在滕煙城?”
吉斯希道:
“在的。”
“他身為滕煙城的城主,怎么可能不將自已的家人留在身邊呢?”
聽聞此,聞潮聲若有所思。
“所以,這不是北崖山中的屯軍做的,但是跟他們有直接關系……”
這并不難想,滕煙城未被軍隊攻破,城主的家人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消失的,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江湖高手,而非軍隊。
并且,行動的很可能不是一個高手,而是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