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3日,這個在老年人口中津津樂道的日子卻成了沈清與陸景行婚后第一次大肆爭吵的紀念日。
上午時分,陸槿到沁園,并未有何舉動,反倒是滿臉疲倦,詢問了陸景行為何挎著一張臉未得到答案也就不再問了,讓南茜給辟出間客房來,給她這個連續加班好幾日的人一個修整之地。
欲要轉身上樓時,陸景行硬邦邦的嗓音開口詢問道;“如何了?”
“掌握之中,”陸槿答,而后似是想起什么,詢問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議?”
建議?他敢有?
“沒有、按照你的意思的,”這通對話,微妙的很。
陸槿見其面色沉沉以及周身氣場不對,看了眼南茜,而后者卻未語,直至上樓帶上房門時,陸槿開口詢問道;“你家先生跟太太吵架了?”南茜垂首不語,陸先生素來不喜歡別人議論她的私事。
她如此動作,陸槿不知曉就怪了,但此時、誰也拯救不了她們,于是揮揮手,示意她離去。
上午九點,陸景行坐在書房查看電腦郵件,當看見上面內容時,面色倒也說不上驚濤駭浪,但也是極為不平靜,
此時、呈放在其眼前的是自家愛人的通話記錄,時間不長,近一個月之內,男人深邃的眸子落在屏幕上許久,似是看見什么驚天笑話似的,冷嘲了聲,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滿面陰寒。
沈清的通話記錄中,除去章宜,他連第五都排不上。
是該說他工作繁忙聯系再家愛人的次數太少還是該說他在沈清眼里根本就沒地位。
男人想著想著,愈加難以忍受,俯身,在抽屜里抽根煙出來,微瞇著眼攏手點燃,而后“啪嗒”一聲,打火機被扔進了抽屜里。
片刻之后,半根煙結束,男人依舊盯著電腦,而后將那個所謂的隱藏起來的號碼翻出來細細看了遍,平日里二人并未有大多聯系,相反的是某一個時間段會有特別密集的聯系。
男人深邃的眼眸掃著電腦屏幕,這一掃,不得了。
落在了3月1日中午時分的那通電話上,彼時、他正坐在自家愛人辦公室,聽著她接電話說了寥寥數語。
在往下看,一點多的時候又來了通,陸景行拿出手機翻看自己記錄,欲要看看徐涵那日是什么時間打電話通知該啟程去市府的,這一看、氣的男人險些將手機貢獻給土地爺。
前后相隔不過三分鐘。
好樣的,真真是好樣的。
他怎就不知曉,他的愛人也是個賊精賊精的人呢!也是個極有手段的人呢?
陸景行這股子郁結之后再心里無限攀升,一根煙能解決怒火?不不不、一盒煙都解決不了。
這日,徐涵有事相報,只聽見書房里傳來一聲極為陰沉的“進。”
嚇得他穩了許久心神才進去,推開門,便是滿腔煙味沖過來,不知曉的人只怕是誤認為自己進入火災現場了。
“先生,”后者穩了穩震驚的情緒輕喚道。
男人單手夾煙靠在座椅上徒留給其一個側臉,嗓音陰沉道;“說。”徐涵聞,后退一步,而后一副公事公辦多的語氣開口道;“太太上午時分去了盛世,但未見高亦安,又出來……。”“砰”徐涵的話語只在了男人扔過來的煙灰缸中,后者微微偏頭,煙灰缸從他臉頰飛過去,落在身后墻上的一副山水畫上,畫框玻璃撞上煙灰缸,嘩啦~碎了一地。
徐涵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敢看其滿面陰沉的面容,更是不敢語。
此時的陸先生,只怕是殺人的心都有。
他何其寵愛自家愛人,而陸太太身旁若是普普通通的鶯鶯燕燕還好,偏生這是是高亦安,為何不能是高亦安?
只因沈清與高亦安之間那種微妙的感情不是普通人可以媲美的。
亦師亦友?亦敵亦我?亦或是有更深層的意思?
聽聞那日高亦安得話語,字里行間透露著自家太太關系匪淺。陸先生多愛陸太太?
賭氣二人吵架離開沁
園,他不惜開了滿山燈火為她指路。
他深處軍區部隊,連日高強度訓練本就應接不暇,每日休息時間不足五小時,可自家愛人病了,他連夜往返江城,除去來回四小時,其余時間都留給自家愛人。
每每陸太太鬧著不讓其走的時候,他總是又心疼又無奈。
婚前,陸先生生活平淡無奇,面上幾乎看不見任何太過浮動的情緒,平日里就算是笑,也笑的淺淺,除去跟好友之間的聊天能少了那股子當權者的謹慎之外,其余時間,大多數都謹慎行。
可婚后,陸太太就好似一管子鮮血扎進他的血脈里,起初,他最喜干的便是調戲自家愛人,看見她面紅耳赤的模樣,男人總是會在其轉身的時候盛開笑臉。
在來、是夫妻二人相處較好,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其思緒。
她所到之處,他全是笑臉。
某日清晨,他正值班,透過監控見到自家先生與太太閑庭信步在沁園內,女人一身白裙在前,男人一身白襯衫在伸手,單手夾煙、單手插兜,姿態悠閑而又隨意,倘若細看必能看見他滿臉寵溺以及數不盡的笑意。
而后、女子走路許是踢到了石頭,踉蹌了一下,后者快步過去將其扶穩,許是說了句什么,女子輕嗔了他一眼,遠離他。
后者笑意融融,滿面幸福。
在來看看眼前這人,自從首都回來數日,面上無半分笑臉。
這段婚姻,將其送到天堂,又將其踩向地獄,進兩年的光陰,走的如此艱難。
情愛怨恨,一念之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旁觀者,才能看清以一切前程因果。
徐涵這個旁觀者,看到了陸景行這一路走來的艱難。
看到了他在用自己的特殊手段護著自家太太,看見了他為了走這條路,走的何其痛苦。
當權者,極少有事業與婚姻幸福的,而他,偏生兩者都要。“出去、”男人陰桀的話語從嗓間溢出來,帶著隱忍顫栗。
徐涵聞,微微頷首欲要退出去。
這日,陸先生在書房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