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笑話,而是現實。
別看有的孩子順利的生了下來,可在成長過程中還是有很高的夭折率。
十多歲突然就夭折的孩子比比皆是。
茹慈就是想要一個孩子。
她計算好了,如果最近勤勞些,八月可能就懷上,然后那時候又剛好回家,余令又剛好去歸化城!
為了更穩妥,她眼下準備再給余令物色一個。
家里就她一個是挺好,可外面已經有了語,說她這個人善妒,余令懼內。
為了證明自已沒那么多的想法,茹慈覺得,只要郎君愿意再要一個,平妻的身份她是愿意給的。
可余令卻怕,覺得自已成了牲口……
為了安生一會兒,余令才早早的就來了!
英國公見余令來,也借此機會從皇帝身邊離開,端起茶碗前來跟余令打招呼。
可余令不想跟他說話,只想一個人靜靜!
“國公爺,我家有孩子!”
英國公張維賢一愣,不解道:“余大人何意?”
“我怕傳染!”
正準備給余令倒茶的方正化聞手猛地一抖,然后死死地低下頭。
英國公張維賢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一口氣。
“考慮不周,考慮不周……”
兩個人以茶代酒遙遙舉杯隔空碰了一下,余令是沒有閑情去說那些客套的話,注定不是一路人!
點頭之交就很好了!
真到了要拼刀子那一天,越陌生,越沒有感情越好下手。
彼此都一樣,都不會因為這個而難受!
無聊的余令跑去找皇帝說話了!
后來的臣子就像看一幅奇景,余令和皇帝趴在案子上,兩人興致勃勃的討論魯班鎖和房屋如何防火!
錢謙益來了。
這是他自浙江考場舞弊案后第一次踏入宮城。
如果沒有那檔子事,錢謙益應該已經進了詹事府!
離內閣僅剩一步之遙了。
可惜沒有如果,有溫體仁和周延儒在,錢謙益進內閣是難上加難。
掌管司經局的周延儒來了,在前日他也生病了。
在過來和余令見禮寒暄的時候,余令把剛才對英國公說的話也和他說了一遍。
周延儒臉色鐵青,他覺得余令是故意來報復他的。
余令后悔自已怎么沒把他拉到戰場上。
這個周延儒可是差一點點三元及第,才學是沒得說,這樣的人拉到戰場走一遭絕對會有所感悟!
萬一頓悟,成了文宗呢?
戶部侍郎來了,余令眼睛一亮,主動起身朝著他走去。
來的戶部侍郎名叫邢大忠,是駝峰書院出來的“高材生”,也就是他那一日對著茹慈說陰陽話。
邢大忠一見余令走來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是真沒想到余令會如此的記仇。
“邢大人好!”
“余大人,下官有禮了!”
余令親熱的拉著邢大忠坐到自已身邊,如此親熱的場景讓錢謙益一愣,所有人皆是一愣!
因為沒有人聽說過余令和邢大忠關系好!
“邢大人,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你怎么還記在心里呢?”
邢大忠掙脫不開余令的鐵手,忍不住道:“余大人何意?”
“忘了,當初我可是當了一天的戶部尚書,責罰了個把小吏!”
余令瞇著眼笑了笑:“你心里有氣,然后把氣撒在我夫人身上,說我余家踩著你們所有人的肩膀往上爬?”
邢大忠豁出去了,忍不住道:“不是么?”
余令搖了搖頭,無奈道:
“我其實不愿招惹你們,也不愿和你們一起,我求求你們了,把我余令當個屁放了行了么?”
余令語重心長道:“我是真的不想打人!”
邢大忠看著余令,用極低的嗓門道:“余大人,我們是臣,自古以來君臣都是對立的!”
余令懂了,邢大忠的心思就是多數文臣的心思。
因為諸多原因,文臣不愿信任朱家皇室。
直白的說就是文臣對皇室普遍缺乏好感,雙方都沒有信任。
有人說是洪武爺當初殺得太狠了!
有人說是永樂帝誅了方孝孺等于誅了文人的心。
也有人說是于謙,張居正的死,寒了天下人的心。
余令不知道對錯,余令也不想去琢磨。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們是你們,我是我!”
“你余令也是讀書人!”
余令松了手,輕聲道:
“先前借聯姻之事來讓我心生芥蒂我就不說了,告訴他們,這次請不要把我拉到這個漩渦來!”
邢大忠有些不可置信,他都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了!
余令覺得這京城不能待了,這些人總是在算計,總是在不知不覺間給人下套。
怪不得朱由校會覺得自已窩囊!
余令此刻都覺得自已窩囊。
“刑大人,你們人真好,沒有戈壁!”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