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突然起燒呢?
柳風眠鎖眉思索,一邊將人抱至懷中,掌心托著溫熱的靈乳茶。
他輕聲哄著:“張嘴。”
哎——
柳風眠見阿朝咕嚕咕嚕的咽下,在心中沉沉一嘆。
他放下瓷杯,另一手也騰過來抱緊阿朝。
他道:“以后不要赤腳跑,地面涼你要小心些。”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是阿朝抱著枕頭跑來,沒有穿鞋的緣故。
白天接送阿朝來夏荷城,到了夜里還得伺候人服藥,柳風眠覺得自己就像個老媽子操碎了心。
服了,這錢真是難掙!
他這么用心,估計上官珩回來后直接天塌了。
到時阿朝不黏他,要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轉了。
嘿嘿。
這是阿朝自己選的,可不是他要搶著養哦。
想到這里柳風眠咧嘴一笑,這也蠻好的嘛。
伏在他懷中的阿朝用臉頰輕輕蹭著他的胸膛,潛意識嚅囁:“七師兄……”
嘴角弧度揚一半倏爾僵硬的柳風眠:“?”
阿朝又喊:“七師兄……七師兄……窩……窩要抱抱……”
柳風眠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對你用真心,你可是連我的名字都不會喚。
阿朝語氣里對上官珩的親近和依賴,像是一堵大墻無情的將她與柳風眠隔開。
柳風眠站在一旁牙槽都快咬碎了,手一松將她放回榻上,面無表情不作回應。
那你等你的七師兄來抱你吧。
阿朝在小聲啜泣,眼睛費力掀開一條縫朝那夜色中的身影看去。
她的腦袋燒了,直接將柳風眠當作是上官珩。
她不明白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七師兄怎會如此冷漠。
阿朝賭氣地翻過身不看他,整個人下潛縮進被子,連個腦袋都沒露。
柳風眠怕她悶壞了,伸手將被子往下拉,先把那顆小腦袋拯救出來。
他爭辯:“你生什么氣,分明是被當作替身的我生氣才對吧?”
柳風眠咬牙。
我真心實意做了這么多,偶爾也是想在別人心中留下一點痕跡嘛。
難道他,注定就不能被愛上嗎?
他又在阿朝旁邊啰里啰嗦說了一大串,又自暴自棄的譴責自己愚蠢。
柳風眠側身看向阿朝的背影,有些于心不忍。
他勁瘦有力的手臂干巴巴一撈,輕而易舉將阿朝拖了回來抱進懷中。
柳風眠認命道:“算了,替身就替身吧,誰讓我收了上官珩的錢呢?”
阿朝鉆進他的懷中,鼻尖抵在那塊柔軟的衣襟,茫然不確定:“清木香?”
夜太靜了。
哪怕是微不可察的聲響也被柳風眠捕捉的清楚。
他低首,臉頰貼在那處柔軟的發頂,疑惑咬字:“什么清木香?”
阿朝淡聲:“你不系七師兄,你系…系五師兄。”
“系會做很厲害的法器的五師兄,阿…阿朝要督促你睡…睡覺……”
清冽的晚風劈開沉甸的混沌思緒,輕盈的飄過,帶來難得清醒。
柳風眠一眨干澀的眼睛,竟是笑起自己如此容易滿足。
只是被念對他身份而已,自己有必要這么開心嗎?
不過,真的很開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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