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接著問:“還有七師兄什么時候回來呀?”
“和五師兄待一天有些膩了,明天可以讓七師兄回來咩?”
柳風眠:“???”
哇,不行了,他真要破防了。
他顯出小孩心性,傾身過來就要掐住她的臉頰,報復性地拉扯。
未料他剛靠近,阿朝突然鉆出被子抱住他的胳膊,試圖將她拉上床。
都介么晚了,她五師兄居然還不睡覺。
她來的時候還看見對方一手搗鼓法器,另一只手用傳音玉佩聯系客戶索要靈石呢。
果然和她七師兄說的一樣,她五師兄就系掉錢眼里了!
但再怎么想賺錢,身體才系最重要的嘛。
阿朝硬拉著柳風眠躺下,搞得少年滿目局促。
他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么和人相處。
講故事?唱搖籃曲?那不然把自己最喜歡的靈石分她一點?
不行,他可是貪婪,哪有給別人送東西的道理?
柳風眠完全不懂這些。
雖說萬事門的手下都是他收養來的孤兒,但收養的時候年紀也有8、9歲了,遠不及阿朝這般小。
柳風眠開始了頭腦風暴,可不多時他就又聽見阿朝道:“五師兄。”
柳風眠:“嗯……嗯?”
夜色里,阿朝的聲線格外清晰:“五師兄不用介么累噠,平時要注意休息哦。”
柳風眠反駁:“……我平常一直都很注意休息好不好?”
“騙人。”阿朝嫌棄地松開手,側過身背對著柳風眠,“介么晚了都還忙著賺靈石,哪里注意休息了?”
柳風眠嘴角含笑。
是在擔心他嗎?
柳風眠心頭一暖,突然覺得養養小師妹也挺不錯的。
只不過,他剛有這種念頭,就連忙搖頭將這種想法驅逐出去。
要是他想著養小師妹,到時豈不是要賠上官珩十倍違約金了?
賠錢是不可能賠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賠的!
柳風眠不斷進行著心理暗示,而阿朝則困倦地打個哈欠,眼皮重千斤,很快綿長的呼吸聲傳來。
見阿朝睡著,柳風眠也郁悶躺下,輾轉反側半晌才不堪困意睡了去。
可柳風眠剛睡不久,就察覺到了異常。
不對勁。
怎得感覺這天跟入夏似的,睡個覺像被關在蒸房,熱的他額角都滲出一層汗珠。
心口更是難受,這是鐵烙貼上來了嗎,連骨骼都快被燙化了。
睡意昏沉間,他煩躁地伸手去推胸前的火塊。
可真當掌心碰到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腦海仿佛捕捉住什么。
這個腦袋,他好像記得是阿朝?!
柳風眠陡然一驚,最后那點困意也消散全無。
“……喂!”借著月色他慌忙爬起,片刻間分寸大亂,“阿朝?阿朝!”
阿朝全身滾燙,雙頰顏色極艷,好似涂抹了一層鮮紅果醬。
怎么回事?
阿朝怎的突然就發燒了?
阿朝的唇瓣有些干裂煞白,身體害冷的止不住顫抖,蜷縮一團下意識往柳風眠懷中鉆。
柳風眠收回探在她額頭上的手,跌跌撞撞下榻。
端起燭臺慌里慌張拿出一枚傳音玉佩,沉著眉眼去叫手底下會醫術的人過來。
柳風眠喉頭干澀,低頭間細碎的額發滑落,覆蓋晦暗如淵的眼眸。
他的指尖掐緊傳音玉佩,在醫修趕來之前,他得穩定穩定阿朝的狀況。
柳風眠即刻起身準備茶水,剛坐回床邊,捕捉到氣息的阿朝“咕嚕”一下滾到他的身邊。
她不哭不鬧,只是表情痛苦將那燙得駭人的額頭,拼命地往柳風眠微涼的皮膚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