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空氣涌動,吹散了屋子里的藥味,也吹散了人的思緒。
顧于景看到情緒陡然低落的淳靜姝,不知怎么,也沒了探究的心思,放下藥碗后,帶著松煙離去。
淳靜姝低著頭將他們送到醫館門口后,便關了門。
顧于景剛出醫館大門。
一黃衫女子便驚喜喚出聲,“公子,是你?你身子還未恢復嗎?”
顧于景匆匆掃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徑直走了。
那黃衫女子還想跟上去,卻被松煙一手攔住,“姑娘,我家主子不認識你。”
“怎么會不認識?”
黃衫女子一臉急切,“我跟你公子,前兩天晚上才見過面。”
“姑娘,請自重,這話休要胡說!我家主子何時見過你?再胡亂攀咬,小心我不客氣。”松煙做了一個提劍的動作。
黃衫女子見狀立馬后退了一步,她連忙指著自己的臉,“這位小哥,我真的跟你家主子見過面,前兩天晚上,你們不是到我嫂嫂的醫館來看診了嗎?我是淳月。”
“是你?”松煙想起來了。
是淳大夫那個人品不怎么好的小姑子,他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一個飛身離開,沒有再理會她的呼喊。
松煙重新跟在顧于景身后。
望著自己主子如同青松挺拔的身姿,他心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數了數,這是他趕走的第一千零一個女子?
自己主子長得太招搖,每次爛桃花纏上來時,多虧了自己快刀斬亂麻。
等等,爛桃花?
忽然,醫館的一幕浮現在眼前,一個事實在松煙腦袋中炸開。
方才在醫館,主子與淳大夫親吻了。
他不是一直防著淳大夫嗎?
為何要去親她?
淳大夫是長得好看,可是,好看的女子多了去。
主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年少有為,怎能,怎能與一個有夫之婦扯上關聯,不清不楚呢?
他,怎能主動去招惹淳大夫這株爛桃花呢?
這還讓自己怎樣揮劍斬桃花呢?
松煙眉頭擠成了川字,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客棧。
將顧于景的披風取下放好,他端起茶壺,目光落在顧于景臉上。
“水灑了。”
顧于景放下手中的公文,語氣冷清,“你什么時候做事這么毛躁了?”
“主子息怒!”
松煙連忙放下茶壺,拿出帕子,將桌面溢出的水擦干凈,又給顧于景重新斟了一杯茶水。
“今夜,繼續派人盯著醫館。”顧于景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沖散口中的苦味。
“主子,還要盯著嗎……”
松煙沒有像往常一樣應下指令,反而忸忸怩怩,如被虱子咬了一般。
“為何不用?難不成你們打探到那個男子的線索了?”
顧于景看松煙這副怪模樣,一記冷眼過去,“好好說話。”
“是。屬下會繼續盯著醫館。”
松煙直起腰桿。
回想方才撞見的那一幕。
松煙覺得,主子派人盯著醫館,美其名曰是在查漕運一案的奸細,實際上是在意淳大夫。
他猶豫著委婉提醒,“屬下建議,主子不應花太多心思在淳大夫身上,她已經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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