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七怕極了,捂著腦袋尖叫:“你們將軍府難道要仗勢欺人嗎?!”
此時,畫舫上不少人都被吸引了注意,朝這邊看來。
有世家公子識得兩位小姐,過來詢問發生了何事。
梁七這下不怕聞鳶的拳頭了,料她們也不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做什么。
卻見聞鳶拍了拍袖子,高聲道:“梁七,你講話好沒道理,我們好端端在此坐著,你上來便出不遜,我揍你怎么了?”
梁七傲慢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如何出不遜了?”
一旁李六哆哆嗦嗦地說:“就是,不過是同你們開的玩笑話,誰知道你這么不講道理。”
聞鳶氣得瞪大眼,“我不講道理?”
“好了好了,聞二小姐。”那幾位公子也幫腔,“小姐們之間開個玩笑,就別較真了。”
聞鳶性子直,不是口齒伶俐之人,一時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梁七目光中露出得意與不屑,正要要求聞鳶道歉,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為何不能較真?”
眾人看過去,就見聞鳶身旁的沈灼華往前緩緩走了兩步,再次站到了她身邊。
沈灼華今日出門時,穿的也是一條鵝黃色下裙,仔細看去,竟同梁七身上的那條裙子大體相似,只在繡花的細節上有一些差別。
這或許也是梁七看不慣的原因。
沈灼華的視線在面前眾人臉上掠過一圈,才冷聲道:“既是玩笑話,那兩位小姐捫心自問,這玩笑落到你們身上好不好笑?”
不等兩人回答,她就不客氣地說:“六小姐,我記得你嫡姐當年是與府上馬夫私奔了,貴府夫人才將你記到她的名下,六小姐這么孝順,想必是不會重蹈嫡姐覆轍吧。”
李六臉色猛地一變。
因為她心中有鬼。
但還來不及駁斥回去,又見沈灼華轉向了梁七。
“七小姐,你的兄長近日手氣如何?想必在賭場如魚得水之人,來日科舉應當也能春風得意吧。”
梁七一呆,怒從中來,“你亂說什么!”
她爹在翰林院當差,全家都對她的兄長寄予厚望,就希望他走科舉仕途,讓家里往上爬一些。
然而,她兄長好賭之事卻是眾人皆知的。
好賭就罷了,還總是輸錢,鬧出不少笑話。
“我沒有亂說呀。”沈灼華的語氣變了,臉上帶起笑,“同小姐們開個玩笑。”
兩人被回旋鏢擊中,臉色皆是難看。她們已看出聞鳶和沈灼華都不是任人嘲笑的,就想找個理由走開。
旁邊的公子哥們也說:“既都是玩笑話,那就算了,算了。”
卻也有自以為憐香惜玉的,見梁七面色難看,又沒聽見她們之前奚落聞鳶的話,只覺得是沈灼華說話難聽。
“幾位小姐又沒有深仇大恨,且府中兄姐之事又與她們何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戳人傷疤!”
沈灼華抬眼向說話的人看去。
這些日子,因擔心暴露身份,她在將軍府中都是學著妹妹的恬靜模樣,此時此刻卻也忘了顧忌,顯現出在家里懟老爹沈秀才時的樣子。
她冷冷一笑,心想那就說個通透。
“我戳什么傷疤了?原來諸位也知道妄議他人府中之事是在戳傷疤嗎?”
“梁七姑娘自己的兄長尚且行為不端,又有什么立場來奚落我家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