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敏感地瞅見他提起紅粉樓有些不同尋常,頓時問,“怎么?紅粉樓出了什么事情嗎?”
葉裳笑道,“沒有出什么事情,不過倒是多了一個人,這等小事兒,想必無人告訴你,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蘇風暖納悶,但見葉裳不說,她也不問,左右要去,點了點頭。
二人一路說著話,出了皇宮,來到宮門外,上了馬車,葉裳吩咐一聲,千寒將馬車駛向紅粉樓。
葉世子曾經是紅粉樓的常客,盡管他每次去都點瑟瑟聽曲,但紈绔風流流連煙花紅粉之地的名聲還是傳得天下皆知。不過自從蘇風暖回京,他便不去紅粉樓了。
馬車來到紅粉樓,葉裳先下了車,又牽了蘇風暖的手,一起進了紅粉樓。
對比晚上,白天的紅粉樓相對冷清些,但依稀也有絲竹管弦聲聲,從樓上飄出來。
老鴇與幾位姑娘們正在閑聊嗑瓜子,聽龜奴報說葉世子和蘇小姐一起來,老鴇愣了一下,連忙起身,向門口迎來。
葉裳和蘇風暖跨進門口,老鴇也來到了門口,乍然見到裹了厚厚衣裙披風的蘇風暖,驚了一下,又隱約覺得她氣息微微濁重,比尋常人還差,頓時駭然地說,“姑娘您這是……”
蘇風暖抬手,笑著說,“上樓與你細說好了。”
老鴇知曉門口不是說話之地,連連點頭,帶著葉裳和蘇風暖上了樓。
來到早先瑟瑟居住,如今是漣漣居住,但漣漣隨蘇風暖離京后,一直空著的房間,三人坐了下來,蘇風暖便簡單地將暫時沒了功力之事說了,在老鴇又驚又駭的目光中笑著說,“我還沒來得及將消息傳回閣里,你回頭便給閣內的長老們傳個信兒,告知這個消息吧,我這個閣主,以后怕是不能
勝任了,讓長老們擇個人選出來。”
老鴇一聽,頓時道,“這怎么行?老閣主當初將碧軒閣交給姑娘您,早已經明,您有生之年,不得推卸閣主之位。碧軒閣上上下下,唯您之命是從,哪怕您暫時沒了一身功力,也是我們碧軒閣的主子。您讓奴家將這個消息傳出去,是想讓碧軒閣炸開鍋嗎?不行不行。”
蘇風暖好笑地說,“不是剛剛說了維閣主之命是從嗎?怎么這眨眼就反駁我說不行了?”
老鴇噎了一下,對蘇風暖說,“除了閣主卸任之事外,碧軒閣上上下下都聽姑娘的。您可別拿這事情噎奴家。”
蘇風暖見她一臉堅決,她笑著說,“罷了,此事以后再說。”
老鴇松了一口氣。
蘇風暖笑著說,“我和葉世子是來聽曲的,紅粉樓最近有出什么新鮮的曲子嗎?叫上來幾位姑娘,讓我和葉世子聽聽曲,賞賞美人。”
老鴇聞看了葉裳一眼,葉裳一副漫不經心的神色,她咳了一下說,“紅粉樓最近是出了幾首新曲子,且十分好聽。但……”
“但什么?”蘇風暖笑問。
老鴇對她道,“但有一件小事兒,因為早些時候燕北、西境一直在打仗,奴家就沒派人知會麻煩姑娘。”
蘇風暖好笑,“什么小事兒?說說。”
老鴇壓低聲音說,“景陽侯府的大小姐沈芝蘭被瑞悅大長公主的免死金牌保下,但皇上雖然免其死罪,但將其貶為奴籍,國丈府的許小姐在安國公和景陽侯府行刑的那一日前往天牢接她,但她沒去國丈府,卻來了紅粉樓自賣自身,奴家斟酌再三,還是收下了她。”
蘇風暖一怔,“沈芝蘭?來了紅粉樓?自賣自身?”
老鴇點頭,她早先看向葉裳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就知道葉世子沒將這件事兒告訴姑娘。
蘇風暖偏頭問葉裳,“早先你跟我說你將沈妍暗中救出來,通過紅粉樓,送去了碧軒閣之事時,怎么沒與我提沈芝蘭來紅粉樓?”
葉裳看著她說,“沈妍的事情是我做的,自然要知會你,這沈芝蘭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做什么長舌婦要告訴你知道?”
蘇風暖被氣笑,看著葉裳,拉長音說,“葉世子,她來紅粉樓,真的與你無關嗎?”
葉裳肯定道,“自然無關。”
蘇風暖輕輕哼了一聲,“我看才不是無關,她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京中無數紅粉青樓,她為何別的地方不去,偏偏來了紅粉樓?更甚至,許靈依要將她接入國丈府,她都不去,為奴為婢總好過來這紅粉煙花之地,就算賣藝不賣身,但也是沾染了風塵。她又不是傻子,為何非要進這紅粉樓?難道不是為了你?”
老鴇在一旁說,“姑娘說得在理,京中人人都知曉葉世子是紅粉樓的常客,以為這紅粉樓是葉世子的地盤,殊不知這紅粉樓是姑娘為了葉世子置辦下的。那沈姑娘自然也不知。奴家以為,她就是沖著葉世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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