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琴音入耳讓北周軍大片倒下,但燕北城內距離蘇風暖近的南齊兵士也接連受到創倒下。
自從蘇風暖來了燕北后,楚含便也中斷了南齊京城的消息。所以,許云初帶著御林軍來燕北之事,他到今日才知,他一直以為是西境的先鋒軍。
如今見到許云初,楚含大怒之下,又接連放出三箭,但這三箭,都被許云初一一接下。
二人隔空放箭,箭羽碰撞箭羽,應聲碎裂。
楚含雖然早就聽聞南齊這位小國舅文武雙全,但沒想到他竟然能有如此與他匹敵的內力和騎射功夫。他收了弓箭,沖上城墻。
許云初見他來到,拾起地上士兵丟下的長纓槍,與楚含打在了一起。
一聲聲的慘叫聲,喊殺聲,痛苦的呻吟聲,戰馬的長鳴聲,以及冷兵器碰撞的尖銳刺響,一時間,響徹在整個燕北城。
兩炷香后,西方忽然卷來大批馬蹄聲,伴隨著滾滾煙塵,直沖天際。
秋華的聲音這時傳來,高興地大喊,“蘇姐姐,是西境援軍!西境援軍到了!”
這時蘇風暖已經被琴音反噬,受了內傷,聞適時地住了手,拿起t望鏡,望向西方。果然見大片的煙塵滾滾而來,踏踏的馬蹄聲響似乎也傳了過來,震得燕北城外地面都似在震顫。隱約旗幟上寫著大大的“南齊”二字,二字之下繡著“蘇”字,正是西境的援軍。
從滾滾煙塵和馬蹄聲判斷,來兵不下三十萬。
蘇風暖放下t望鏡,轉向打在一起的許云初和楚含,眉峰冷了冷,緩緩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弓箭,對準楚含,拉弓搭箭。
許云初和楚含打得難舍難分,若是一個計算有誤,那么傷的就不是楚含,而是許云初。
蘇風暖面色沉靜,盯著二人看了片刻后,手中的弓箭猛地用力,箭羽飛了出去。
秋華在一旁睜大了眼睛。
須臾,箭羽來到二人處,正巧二人打到一個招式的回身時,許云初猛地轉身,箭羽擦著他鬢角飛過,刺入了楚含的左肩。
秋華忍不住激動地大喊,“蘇姐姐,射中了!射中了!”
這樣精準的計算,不止要看出二人武功路數,知曉二人下一步如何打法,還要計算出精準的時間,更要把握瞬息即逝的時機。蘇風暖都做到了。
許云初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蘇風暖,手中的長纓槍趁著楚含中箭的空檔,對他心口刺去。
這時,遠處飛來一箭,十分之快,若是許云初不躲,繼續刺楚含,他也會中箭而亡。他看到對他飛來的箭羽后,身形猛地掠地拔起,但手中的長纓槍卻對楚含擲了出去。
因為突如其來的冷箭,使得許云初的長纓槍偏了準頭,只刺中了楚含的左手臂。
楚含兩度中箭,一時疼的無還手之力。
對許云初放箭的人是單灼,見許云初未中箭,他揚聲大喊,“保護二皇子!”
北齊未中琴音的士兵沒有了琴音困擾,蜂擁沖上城墻,將楚含護在了中間。
單
灼自然也得到了奏報,西境大軍而來,如今楚含中箭,自然不能再戰,他沖上前,將楚含扶下城樓,帶上馬匹,揚聲大喊,“傳令下去,收兵回營。”
北周士兵得令,蜂擁退去。
許云初早先被琴音傷了肺腑,后來又與楚含大戰一場,對楚含擲出最后一槍后,體力所剩無幾,他回身看向蘇風暖。
蘇風暖一手扶著城墻,一手拿著弓箭,面色微微發白,一雙眸子卻十分清冷,看著單灼攜帶著楚含撤兵而去,她握著弓箭的手緊了緊,但自知已經沒力氣再射出第二箭,早先射出的那一箭已經是她最大的力氣,如今已經再無力氣阻攔中了一箭一槍的楚含離開。
不過北周到底未破燕北城,如今援軍已到,燕北城總算保住了,雖然沒能殺了楚含,但是讓他受了重傷撤兵,也是喜事兒一件。
她收回視線,隨后放下弓箭,對秋華說,“我二叔呢?”
秋華搖頭。
蘇風暖捂著胸口靠著城墻坐下,對秋華說,“你去找找,單灼既然來了這里救走了楚含,我二叔與他交手,二叔本就受傷未愈,怕是敗了。”
秋華看著她,“蘇姐姐,你今日竟然彈了破軍之曲,你的傷……”
“我沒事!快去!”蘇風暖擺手。
秋華嘟起嘴,點點頭,飛也似地下了城墻。
許云初站在原地歇了片刻,慢慢踱步走過來,看著蘇風暖,擔憂地問,“蘇姑娘,你怎樣?可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