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個白眼,心里冷笑:你哪是圖錢?分明是從進門那一刻起,眼睛-->>就沒離開過蘇婉清的臉。
色令智昏,古語誠不我欺。
正欲譏諷幾句,忽覺空氣一沉。
走廊盡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幾個身影緩緩逼近。
我抬眼望去,來者五人,個個身形扭曲,走路姿態怪異,有的歪著脖子,有的肩膀一高一低,眼神陰鷙地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像野狗盯上了腐肉。
為首的是一名矮個子,顴骨高聳,嘴角咧著,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
他停下腳步,歪頭盯著我們,聲音陰惻惻地響起:“喲,新來的?知道這兒的規矩嗎?”
老榮皺眉:“什么規矩?”
那人“哼”了一聲,笑聲像銹鐵摩擦:“進了這地兒,就得拜山頭!
見了哥幾個,得三拜九叩,五體投地——懂嗎?不然,這二十四小時,可就夠你們受的。”
對方那番話剛出口,我和老榮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這哪是講理,分明是蓄意挑釁,想借題發揮罷了。
我們連眼神都懶得施舍一個,索性自顧自聊起正事來。
老榮壓低聲音,眉頭緊鎖:“你說蘇婉清那姑娘……她身上那些癥狀,皮下浮紋、瞳孔異變、半夜無意識低語……
咱們走南闖北這些年,接觸過的詭異事件也不少,可這種情形,還真是頭一回見。”
他頓了頓,聲音里透出一絲罕見的凝重,“她自己說是中了‘雙魂咒’,可這玩意兒,連古籍里都只是零星提過幾句,真要溯源,怕是得翻遍西南邊陲的巫蠱秘錄。”
我點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銅扣:“詛咒也好,邪術也罷,總得有個來處。
她最后一次去的地方是滇南的霧陵村,據說那一帶有‘陰脈’穿村而過,夜里常有‘影人’出沒。
等咱們脫身,得想辦法找找當年守村的‘端公’后人,或許能挖出點線索。”
我們正說著,那小個子突然暴起,臉漲得通紅,顯然是被我們無視的舉動徹底激怒。
他一步躥到我跟前,手已抓向我的衣領,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吼著什么。
可他動作再快,也沒快過老榮的反應——一道黑影橫移,老榮側身一擋,右手順勢一推,力道不猛卻極準,像推一扇不穩的門。
直接把那小子搡得踉蹌后退,若不是身后同伴慌忙伸手接住,怕是要當場摔個嘴啃泥。
我忍俊不禁,心里冷笑:這瘦得跟竹竿似的家伙,也敢在這地方耍橫?
這兒可是大牢里。連流浪狗都不敢亂叫的地方,能活著進來的,哪個沒點真本事?
可小個子顯然在同伙面前掛不住臉,被人扶穩后竟又折返回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擼起袖子。
他身后那幾個也紛紛露出兇相,眼神陰狠,一步步逼近,像一群被激怒的野狗。
老榮卻神色如常,甚至嘴角還揚起一絲冷笑。
他往前踏出一步。
我自然不會退后半步,整了整衣領,與他并肩而立。
小個子氣急敗壞,抬手指著我,唾沫橫飛:“你他媽——”話未說完,我已閃電般出手,一把扣住他手腕,拇指精準壓住他掌心的“勞宮穴”,順勢一擰。
他頓時殺豬般慘叫,整條手臂瞬間發麻,膝蓋一軟,差點跪地。
老榮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向來信奉一句話:“動手就得讓對方記住疼。”
只見他右臂如鞭抽出,一記干脆利落的耳光“啪”地甩在小個子臉上。
那一聲響,震得牢房鐵皮椅都顫了三顫。
小個子整個人像斷線風箏般橫飛出去,直挺挺砸進人群,頭一歪,眼白一翻,竟當場昏死過去。
那幾個黃毛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本以為能以多欺少,壓我們一頭,卻不料我們不僅敢還手,還干脆利落放倒了領頭的。
短暫的死寂后,終于有人怒吼一聲:“上!”其余人如夢初醒,把昏迷的小個子往地上一扔,紅著眼朝我們猛撲過來。
老榮咧嘴一笑,活動了下肩頸,低聲對我說:“看來今晚,得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不該惹的人’。”
話音未落,他已迎面而上,像一頭沖入狼群的孤狼,毫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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