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后承載國運。
他若出手,定能力挽狂瀾!
只見柳院長緩緩起身,白發如霜,但脊背挺直如松。
他并未看向匈奴使團,而是步履沉穩地走到場中。
他周身仿佛自帶一股浩然之氣,目光深邃如古井,平靜地迎向拓拔野挑釁的眼神。
“‘宛城’之題,非風月,乃國殤。老夫不才,愿以拙筆,祭我英魂,訴我國恨。”
他深吸一口氣,宴廳內仿佛有文氣匯聚。
他提起筆,飽蘸濃墨。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匈奴使團也收斂了哄笑。
周凌楓也是期待著柳宗元能為宛城、為天誅衛的兄弟發出聲音。
“殘陽泣血映孤垣,野哭千家繞故園。鐵騎曾摧宛城碎,狼煙猶蔽萬日昏……”
詩句一出,磅礴的悲憤與深沉的哀思瞬間彌漫開來。
他描繪了宛城殘陽泣血,孤垣破碎的場面,還形容了百姓的哀嚎,控訴了匈奴的暴行……
“好!”
“柳院長真是大才!”
“字字泣血,句句錐心啊!”
文院之中頓時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許多人甚至激動得熱淚盈眶。
這詩句,可謂情真意切,氣魄宏大,將國殤之痛、家國之恨表達得淋漓盡致!
在他們看來,此詩一出,拓拔野必敗無疑!
然而,拓拔野的臉上卻沒有出現眾人期待的挫敗。
反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柳院長,此詩可惜了……”
拓拔野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眾人的喝彩!
文壇才子們不由一愣,聽他語氣,難道還有反轉?
“柳院長此詩,寫得極好,可終究還是差了一點!你是站在高處,悲憐宛城……”
“可你卻不敢質問朝堂,當時為何援兵不至,不敢揭開朝堂腐敗的傷疤,不敢為那些死去的人證。雖然我們的立場不同,但那些保家衛國而死的人,在我心里都是可敬的。”
“大周如此,匈奴兒郎一樣如此,他們犧牲了,永遠都是英雄!”
“所以你的詩很美,可惜沒有任何的意義。”
“柳院長,您敗了。”
拓拔野一字一頓,如同宣判。
“噗!”
天地一震,柳宗元身體劇烈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