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商胤看遍世間繁華歷盡千帆過后,再決定是否還要迎娶賀茉。
索性,商胤堅定不移,賀茉也初心未改。
大婚這天,出國多年的賀伊也回了南洋參加婚禮。
他坐在人群中,看著商胤迎娶自己的妹妹,看著走向幸福的彼岸,笑著笑著就哭了。
下午,答謝宴前夕,賀伊坐在父親賀琛的面前,流著淚問他:“爸,如果我一輩子不結婚,您和媽能原諒我嗎?”
賀琛那雙看透一切的雙眸徐徐泛起了笑意,“你結婚不是給我們結的,你不結婚,除了自我感動,誰都感動不了。”
賀伊淚流滿面地喃喃:“爸,我這輩子……再也等不到喜歡的人了。”
他喜歡那個少年,喜歡那個從小就照顧他的小哥哥,不知何時起,不知多少年。
聞聲,賀琛目光怔忪,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本沒在意細節,卻突然想起今天是商胤和茉茉大婚的日子。
那他喜歡的人……
賀琛陡然閉上了眼,無限惋惜地問:“兒子,什么時候的事?”
賀伊說不知道。
賀琛支著腦門,一杯一杯地灌酒,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天生傻白甜,但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是個彎的傻白甜。
諷刺嗎?
也不算,喜歡一個人,從來不受性別和心智的控制。
賀琛喝了很多酒,最后走到賀伊的面前,按住他的腦袋摟進懷里,“想哭就哭,哭完都過去了。老子就當不知道,這輩子你想怎么過就怎么過吧,但你自己拿捏好,別他媽得病就行。”
……
傍晚,商胤大婚答謝宴。
皇家酒店的私宴廳,熱鬧喧囂,高朋滿座。
黎俏和商郁坐在上首,依次是封毅和瑪格麗、宗湛和席蘿、賀琛和尹沫,以及靳戎和女朋友。
還有邊境五子,還有商陸和老當益壯的商縱海。
黎俏摩挲著酒杯,視線一一掠過在座的每個人。
靳戎這些年,過得很愜意。
不管周圍人如何變化,他始終未婚,且身邊的女朋友永遠二十五歲。
封毅和瑪格麗,常年定居英帝,兩人連生了四個孩子,恩愛如初。
至于宗湛和席蘿,他們只有兩個孩子,主要是席蘿第二次生產大出血,宗湛害怕了,再也不敢讓她繼續生了,好在一兒一女,湊成了一雙好。
要說商陸,前幾十年怪病纏身實屬不幸,但也許是運氣足夠好,外加醫學發展迅速,他的病在三十七歲那年就被人禾實驗室徹底根治了。
而之所以能根治的主要原因,來自于商綺血液中所攜帶的特殊抗體。
至于商陸的妻子,黎俏很早就見過也認識,帕瑪梵家的梵媚。
她令所有人驚訝,在商陸身患怪病的這些年,竟然一直未嫁,兩人雖然沒有辦婚禮,但聽說已經悄悄領證。
偌大的帕瑪老宅后院,每天都能聽到兩人拌嘴打鬧的聲音,倒是比以前熱鬧了許多。
蘇墨時和吳敏敏并未再生,兩人把一對龍鳳胎教導的很好,吳敏敏也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軍工工廠上班,再也不用撒謊自己在婦聯當秘書了。
而夏思妤和云厲,兩人育有一個兒子,今年剛剛十五歲。
秦柏聿和硯時柒也在答謝宴現場,而他們剛滿二十歲的女兒秦慕柒,就坐在小輩那一桌和宗湛的兒子宗席瀾閑聊。
還有很多,沈清野、宋廖、黎家三位兄長,黎家夫婦,霍茗唐弋婷夫婦,白炎夫婦以及與白炎和解的邢子楠,曾經在黎俏生命中留下過濃墨痕跡的人,悉數在場。
而她的視線前方,是足以容納二十人的宴桌,坐滿了嬉笑打鬧的小輩。
那里的上首之位,人群簇擁處,是她最驕傲的兒子,商胤。
這一生,跌跌撞撞,歷經滄桑,行至中年,還能有情有愛,情義兩全,也不枉人間走一遭。
這時,從天而降的手指奪走了黎俏手里的酒杯,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溫暖指尖的熱茶。
商郁還一如既往地寵她,深邃的雙眸寫滿了歲月沉淀后的溫情脈脈,“怎么哭了?嗯?”
黎俏恍惚地摸了下微涼的眼角:“有點感慨。”
男人唇邊勾勒出淡淡的笑紋,“舍不得阿胤?”
“嗯。”黎俏喝了口茶,目光逐漸變得悠遠而綿長,“都說人生如夢,你還記不記得,阿胤四歲生日的那天……”
依稀間,時光仿佛回溯到十幾年前。
那天,商胤四歲的生日,黎俏和商郁陪著他同床共眠。
溫馨的深夜,夫妻倆做了一個夢,他們夢見商胤長大了,夢里的他,恣意灑脫,縱情不羈,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雋秀,也是他們最驕傲的商氏長子商文瓚。
夢醒,天微亮――
臥室里光線朦朧,黎俏懷里躺著四歲的意寶,身側是長情又深情的南洋商少衍。
人生恍然如夢,半生煙火,半生癡纏。
惟愿歲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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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續:《致命》和《暖婚》的出版進度會在微博通知,商縱海的番外,不定期可能也會在微博更新。
想說的話挺多,但也不知道能說啥,好與壞都結束了,感謝陪伴吧,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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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8000字,晚安,求最后一次月票~有緣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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