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歧眼中的光一點點幻滅,他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重新趴在她腿上。
“不可以嗎?”
他的手捏著沈沅珠的腳踝,一寸寸向上撫去,沈沅珠心中憋了股火,不知是對謝序川,還是謝歧。
謝歧冰冷的手指一路攀上,他沒有用力,但濕冷細滑的觸感,像是被一條陰冷的蛇纏上,讓她頗為不適。
“謝歧。”
沈沅珠道:“謝沈兩家的婚約定下的很早,我與謝序川少時,的確有幾分情誼……”
他的手停下,卻是沒有抬頭,仍舊趴在她腿上。
“但那都已經過去了,無論謝序川跟你說了什么,都是他一廂情愿之詞。
“少年時的情愫,在他從徽州回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蕩然無存。”
聽了這話,謝歧的手游走起來,只是這次他輕輕的,不敢使力一般抓著她的腳踝摩挲。
“至于你說,讓我心疼你……”
謝歧仰起頭:“可以嗎?”
沈沅珠看著他,一張小臉兒皺得緊巴巴的。
她往日就覺得謝歧的腦子不太好用,但犯病的次數并不是太多。
那日謝三娘和謝山大鬧一場,爆出謝歧身世時,她還以為謝歧多半要瘋上兩日。
卻未想安靜了許久,被謝序川給引出了病癥。
沈沅珠低頭,看著他身上泡得發白的傷口,不解地道:“如果我說心疼,你是不是會一直用這樣的方式傷害自已?”
謝歧一愣,還未回話,就聽她又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會心疼你。”
“不會心疼你自已弄出來的這些傷口,因為這是你自已選擇的。”
謝歧聞臉色慘白,唇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無比。
沈沅珠歪著頭,眼中帶著點點不解。
她年歲小,這樣的動作做起來顯得很是天真無邪。可說出口的話,卻是讓謝歧忍不住微微發顫。
她說:“謝歧,夫妻之間為什么要有愛呢?
“愛又是什么?
“要怎么樣才能證明,兩個人是相愛的?”
沈沅珠的眉心微微擰起,臉上全是莫名的困惑:“我們就像先前那樣一直生活下去不好嗎?
“先前做夫妻,不是也做得好好的嗎?”
她不懂,謝歧一直在執著什么。
“如何好?”
謝歧紅著眼,眼中滿是絕望:“若你不愛我,又怎會永生永世與我在一起?”
沈沅珠道:“便是相愛,也不能永生永世一起……”
“相愛都不能,那無愛又要如何?”
謝歧抓著沈沅珠的腳踝,執著追問:“沅珠,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嗎?”
沈沅珠歪著頭,隨后點了點:“會的吧。”
她這話說的,就如先前說會愛他一樣。
可那些話,都是假的。
謝歧的手微微用力,緩緩閉上了眼。
再抬眸,他站起身褪去身上潮濕內衫,將沈沅珠圈在身下。
他用冰涼的鼻尖去觸碰沈沅珠的耳朵,氣息環繞時,忍不住道:“沒關系,沅珠。”
他一下下咬著她的耳珠,喘息呢喃:“不愛也沒關系,反正你答應我了,會跟我永遠在一起。
“我不會……放開你……”
說完,他抓著沈沅珠的手,緩緩貼在自已的心口。
他要跟沈沅珠,永生永世都纏在一起,永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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