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歧一直沒回,沈沅珠洗漱后便也沒睡。
直到聽見衛虎回來說謝歧沒什么事,她才洗漱更衣,準備上床就寢。
剛坐在床邊編發時,謝歧走了進來。
一見他的模樣,沈沅珠皺起了眉。
“你這是做什么去了?”
謝歧沉默著走到沈沅珠面前,半蹲下來。
她坐在床邊,剛想起身,謝歧卻是環住她的腰,將臉貼在她的腿上。
雖是夏日,但謝歧身上又濕又冷,摸著似冰一般。
“怎么穿著內衫,身上還濕成這樣?謝序川推你下水了?”
她微微蹙眉,摸著他冰冷的身體,從床上掀開一張軟毯,蓋在謝歧身上。
謝歧將臉埋在她懷中,許久,他喃喃道:“沅珠……”
“嗯?”
“你可不可以親手為我做一身……為我繡一個香囊?”
沈沅珠微微一愣。
謝歧道:“可不可以?”
突然回來讓她繡個香囊,想必是謝序川與他說了什么。
正猶豫著該如何回答時,謝歧又道:“沅珠,你有沒有騙過我?”
他信她,從來不曾懷疑她。
從沈沅珠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謝歧都深信不疑。
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出身織染之家的沈沅珠,為什么不會女紅。
她說娘親不曾教過的時候,他也只是心疼。心疼她年幼時,沒能得到母親疼愛。
她說她愛他,會永遠陪著自已,謝歧信了,且深信不疑。
可如今這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
謝歧的臉很涼,緊緊貼在沈沅珠腿上,冰得她也好似沒了知覺。可緊跟著,沈沅珠又覺得有什么滾燙的東西,滴落在上面。
她想了想,將手撫在謝歧的頭上。
“你不開口……”
謝歧輕笑,手卻抓著她的衣擺,越抓越緊。
“你說愛我,也是假的嗎?”
“謝歧……”
沈沅珠看著他身上的血跡,輕聲道:“你受傷了。”
“你心疼嗎?”
他抬起頭,看著沈沅珠,眼中帶著希冀:“沅珠,我受傷了你會心疼嗎?”
他將衣擺拂開,露出身上、腿上鋒利而細密的傷口。
“沅珠,我好疼……”
謝歧用臉輕輕蹭著沈沅珠的小腹,語氣輕柔:“沅珠,你會為我上藥嗎?你能不能……心疼我?也愛我?
“就像以前愛謝序川那樣,也愛我。”
他仰起頭,用冰涼的唇去吻沈沅珠,卻被她推開。
沈沅珠歪著頭,躲了過去。
謝歧見狀,眼尾紅成一片,濡濕的頭發貼在他的面頰,將往日不說話時備顯清冷的五官,襯托出點點脆弱。
只是他退開一瞬,又貼了上去。
這一次,終于如他所愿,感受到了沈沅珠的體溫。
她的唇很燙,燙得謝歧微微發抖。
壓抑的喘息混雜著淺淺嗚咽,他身上的水汽,讓沈沅珠懷中也變得潮潤起來。
冰冷的身體因為劇烈的起伏而變得溫熱,沈沅珠在謝歧的手勾上她衣襟時,將人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