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心染指謝家生意的,今天起,都會想盡辦法,從你手中奪走染譜。”
謝歧說完,因氣憤而止不住地煩躁。
他下意識伸手啃咬食指,卻被沈沅珠輕輕拂開。
“還有呢,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她的語氣溫柔繾綣,似柔柔春風拂過,不帶半點憤怒與波瀾。
煩躁被撫平,謝歧哼一聲:“最惡毒的是,她挑唆我夫妻二人的關系。”
“咦?”
沈沅珠仰著頭,乖生生的:“為什么這么說呀?”
見她仰視自已,謝歧耳尖染了些熱度,先前憤怒的情緒,像是在名為羞赧的溫水里浸泡過,突然變得軟綿綿的。
“她知道我渴望獲取認同,渴望被謝家人看到,也希望能進到謝家,接手謝家生意。
“所以她想出了一個這樣惡毒的辦法,想讓我夫妻二人因染譜而生嫌隙,讓我這個最容易獲得沈家染譜,也容易上鉤的人,為利益而傷害你,哄騙你。”
謝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像謝序川那樣騙你,騙奪你的染譜……”
還特特提及了謝序川,這人的心思……
沈沅珠險些氣笑,只是又壓了下去。
她皺著一張臉,心慌擔憂似地拉扯謝歧的衣袖:“那夫君,你會騙我嗎?會為了謝家的生意,騙我的染譜嗎?”
謝歧聞,立時挑眉:“男兒大丈夫,若需要靠騙妻子嫁妝,在家里站穩腳跟,倒不如一刀鍘了孽根,跟元煦進宮做個太監算了。
“那般不要尊嚴顏面,在宮里豈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混出個更寬廣的天地?”
“……”
沈沅珠抿唇,一時間不知該接什么。
謝歧也好似突然反應過來自已說了什么葷話,一張俏臉冷得發僵。
他支支吾吾想要找補幾句,沈沅珠卻不想聽,只一句夫君磊落赤誠,便將謝歧安撫下來。
謝歧眉眼含光,挽著沈沅珠一路回了茜香院。
沈沅珠回了屋,謝歧卻是找到了衛虎。
將事情簡單說了下,謝歧道:“這幾日,若我不在沅珠身邊,你就于暗中多護著她些,萬不要讓什么人都湊到她面前。
“茜香院也看好些,外頭來信一類,也多報于我聽……”
說完,謝歧想了想:“尤其是緹綺院那頭,若謝序川或是江紈素找來,務必盯得緊。”
這邊謝歧嚴防死守,沈沅珠回了屋卻是大口吃起東西來。
待吃飽喝足,她才捏著小小茶盞,慢悠悠道:“這幾日,將茜香院的大門都打開,任是誰人都請進來。”
說完,她又看了眼一直放在妝臺上,裝著“染譜”的木匣。
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沈沅珠對羅氏、小枝以及苓兒道:“這幾日,屋里應當很是熱鬧,我猜也會有人找上你們。
“若是給了你們什么好東西,許了什么好處,就盡管收著拿著,答應下來,讓你們辦什么也盡管去辦……”
說完,沈沅珠停頓片刻,一臉認真:“不過給到你們手里的東西,要分我兩成哦。”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