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娘道:“我知家中有人不滿,覺得我拘了你們,不讓你們過多參與謝家生意。
“這一次,我就給所有人一個機會。”
視線掃過眾人,謝三娘道:“若是誰能讓家中在此次樣布中奪魁,并拿下郡王府的單子,我就送他兩成謝家織坊的股。
“另外,再拿出白銀五千兩,以作嘉獎。”
“什么?”
謝承志聞跳了出來:“我的娘誒,您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謝三娘一揮手:“拿筆墨來,白紙黑字寫下,再印了我的私章,到天底下任何一個地方,都沒人敢說一個假字。”
說罷,謝三娘刷刷在紙上寫下一份股契,又拿出十張銀票放到其上。
“我說過,這郡王府的單子,咱謝家必須拿下。”
江紈素聞,心中焦急,怯生生道:“祖母,任是誰人能讓樣布勝出,這賞都可拿嗎?”
謝三娘道:“自然,只要是我謝家人,哪怕是嫁進門的新婦,都可。”
說完,她又看了眼謝歧:“上次謝歧讓褪色紅綢的名聲響徹整個蘇州府,且自身聲名大噪,此次若是你能再想出辦法讓謝家奪魁,這謝家織坊的股和銀子,自然也可以拿。”
謝三娘說完,疲憊道:“今兒就這兩件事要說,既然說完了,大家便散了吧。”
謝承志夫妻歡天喜地,謝泊玉一臉愁容,江紈素面帶喜色,而謝序川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木然。
唯有花南枝淡淡一笑,扶著謝三娘離開。
謝敬元走出裕金堂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謝歧。
而謝歧則滿面不屑,眼中透著幾分冰冷。
沈沅珠聽了謝三娘的話,心中暗自夸贊。
真不愧是當年獨自廝殺的女商戶,這殺人不見血的功夫,比她使得純熟多了。
沈沅珠心頭贊個不停,感慨不知自已何時才能有這等手腕。
眾人散去,謝歧攬著沈沅珠往茜香院回的時候,難掩一身戾氣。
“你抖什么呢?”
沈沅珠抬頭,看向為自已舉扇遮陽的謝歧,疑惑開口。
謝歧眸中一片冷色:“你……方才謝三娘所說的意思,你可聽明白了?”
沈沅珠眨眨眼,一臉天真:“以利為引,如此大家才會更加努力地去為謝家做活,是個極好的法子。”
“你……”
謝歧看著她,輕輕摸上沈沅珠的發:“你將人想的太過美好,她說的那番話,根本就是沖著你而來。”
沈沅珠應付似的啊了一聲:“怎么這樣說?”
謝歧道:“謝家織錦的技術十數年不曾有過精進,也再難有精進。“
“謝三娘雖說讓謝家從繡圖紋樣上取勝,可織坊的兩成股,以及五千兩白銀,和后續可參手謝家生意的誘惑,不足以讓謝家人,僅僅停留在改織繡圖上。
“所以想要超過集霞莊的牡丹織錦,想要超越所有謝家人,唯有動用染譜,在染色一途另辟蹊徑。
簡單將謝三娘口中,壽桃色內中關竅說給沈沅珠聽后,謝歧繼續道:“織坊干股是引,白銀千兩是引,最終釣的,卻是你這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