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青漓:“……”
阿乞訕訕笑道:“這才像我銀杏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狠!就是揚情敵骨灰這件事,可能有點難度……”
銀杏抱胸理直氣壯:“我都是大祭司了,我揚情敵骨灰還不容易嗎?我就是把情敵大卸八塊,也沒人敢說些什么啊……具體請參考宋淑貞。”
阿乞恍然:“也是哦!”
我無情戳破她:“得了吧,你也就說說而已,你把宋潮生帶入進去,就沒膽子揚骨灰了。”
這回換銀杏語塞了。
半晌,銀杏才挽住我的胳膊試圖撒嬌蒙混過關:“哎呦,鏡鏡,你怎么總是揭我老底呢,嗚人家會傷心的~”
我心累推了下她的小腦袋:“你啊,讓我說你什么才好呢!”
阿乞歪頭問李大叔:“那,師叔祖你知道老祭司的老公與小三……埋在這地方嗎?”
李大叔略顯無語,雙手背后一本正經道:
“我來陰苗族都是多少年后的事了,鏡鏡外公與這個柳螢娘,在鏡鏡媽十一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我都沒理清楚,怎么會知道鏡鏡外公和柳螢娘埋在哪……
況且,他們在潮汐村的事,恐怕連老祭司本人都不知道。
這座合葬墳,若我沒猜錯,是淑貞親手為她父親與柳螢娘立的……淑貞與老祭司之間,還是誤會太深。老祭司走早了……
她們母女倆的心結,至死也沒能解開。”
“這還怎么解?老祭司閉關修煉,柳螢娘趁虛而入,俘獲了大祭司父女倆的心,老祭司出關一看,女兒喊別人娘,老公也對別人動了情……
大祭司呢,念著柳螢娘的救命之恩,對柳螢娘有愛也有愧,老祭司突然殺了柳螢娘,站在大祭司的角度,確實很難接受。
再怎么說,她也真與柳螢娘有些母女情分。
這局面,本身就是個死局,柳螢娘不死,老祭司心里堵得慌,柳螢娘死了,大祭司又不樂意。
千錯萬錯,都是柳螢娘的錯!”
銀杏急性子的走上前兩步就要踹周伯仁與柳螢娘的碑:
“憑什么她害得別人家庭破裂,母女離心,死后還能和別人的老公合葬,享受別人女兒的香火!”
李大叔及時拉住銀杏,悶聲阻止:“算了,人死燈滅,塵歸塵土歸土,再糟踐他們的墳損你陰德,不值當。”
阿乞擔憂看我:“鏡鏡姐……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寒心冷笑:“墳都立三十來年了,我能怎么打算……”
當然是,打算把這兩臟東西的墳撅了啊!
銀杏說得對啊,憑什么他們給我外婆帶來那么多苦難悲痛,卻能安安心心躺在這里,如愿以償!
他們合葬的墳地,竟還是個鴛鴦墳。
宋淑貞,你就這樣希望來世還做她們的女兒么?
這樣希望,他倆在陰間還能結為夫妻,在來世還能重逢相遇么!
你讓外婆多年來內心的煎熬,失去女兒的痛苦,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周伯仁柳螢娘,你們能永享身后太平,算我輸。
我安靜看了那座合葬墳一陣,轉身離開。
“回去吧。”
阿乞意外驚呼:“啊?”
銀杏亦詫異喊道:“這、就走了?鏡鏡,你確定不再做點啥?”
李大叔一巴掌拍在銀杏腦袋上,嗔怪道:“你不許慫恿鸞鏡,挖先人的墳,容易生業障!”
銀杏不情不愿地揉腦袋:“哦……”
小聲嘀咕:“那我們來走這一趟干嘛?特意找不痛快的么。”
走這一趟,當然是為了認路啊!
挖先人的墳生業障……
生業障也要挖!
我不但要撅了他們的墳,還要他們在來世也體驗一把我外婆所承受的半生痛苦!
……
下午,青漓被阿乞拽出去辦事了。
宋潮生本想勾著我出門摘果子,順便問我要蛇鱗,但被死活粘著他不放的銀杏打亂了計劃。
小鳳凰不曉得又獨自跑哪瀟灑了,紫蛇依舊盤在門口大樹上睡覺……
山里的野山果紅了半樹,我與銀杏宋潮生剛摘一個小時,帶去的一只小竹筐就壘滿了紅彤彤的果子。
而我,也順道借回去拿新竹筐的幌子,成功擺脫了不停找機會接近我,瘋狂想同我搭話的宋潮生。
進了宋家院子,我去堂屋翻了個還能用的大竹筐。
東西到手,我卻不急著再去找他們。
宋潮生那個麻煩精,銀杏有耐心伺候他,我可沒有。
同他多說一句都煩。
從寬大的袖子里掏出手機,我打算先玩兩局消消樂再說。
不過,看著游戲界面那條活蹦亂跳的火狐貍……我突然想到了謝妄樓那條死狐貍。
最近這段時間他沒再露面搞事,我都有點不適應了!
青漓吶,還是下手太狠。
怎么能把他兩條腿都打斷了呢。
好歹給他留一條啊!
我一邊在心中暗暗感慨,一邊把屏幕上亂跳的火狐貍連成線消除掉。
指腹在手機屏幕上迅速點了十來下……
我聚精會神地玩游戲,余光卻無意瞄見,衣袖邊似有淡淡粉光縈繞。
但我只忙著去消游戲里的那一串大白豬,沒管它。
只是下一秒,一雙濕漉漉、黏糊糊的手就猛地從我身后伸出來——
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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