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聽-->>過掌印大太監,沒聽過掌印欽天監啊!”
“蛇王老爺你快給我驗驗,我特意趁著雨把墳下透了,刨開我爺的墳,弄開了我爺的棺,把這東西從我爺枕邊偷了出來……你看完我還得再還回去,不然被我阿爹發現他得打斷我的狗腿!”
青漓:“……”
我迷茫揉了揉眼睛,“他什么時候,連我們村的小孩都給解決了?”
紫蛇從梨花樹上垂下腦袋,像條麻繩:“你們村的小孩比你們村的大媽接受能力強多了,這些小孩覺得蛇能變成人,當蛇王是件很酷的事!這兩天,他們還在私底下扮兔子王老虎王蜈蚣王玩呢!”
我生嗆了兩聲,“佩服佩服。”
只是不知道這孩子他阿爹江大叔知道自家剛下葬沒一個月的老爹墳被他寶貝小兒子給扒了,會不會氣得犯高血壓。
不過,下一秒那孩子的耳朵就被一只手給無情拎了起來。
擰他的倒不是他家倒霉老爹,而是剛進門的李大叔。
“江書意,你可真是膽肥了!扒自家先人的墳,不怕損陰德嗎?就該讓你阿爹把你揍得皮開肉綻,看你以后還淘不淘氣了!”
“哎哎哎!李伯,你放手啊!耳朵要被你拽聾了!李伯、我可是咱家唯一的男丁,你把我拽聾了,我阿爹肯定和你沒完!”
李大叔挑眉道:“你阿爹和我有沒有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阿爹要和你沒完了!你瞅瞅你這孩子干的缺德事!還不快把你爺壓棺的寶貝放回去!被你爹知道,活得打死你!”
“不要啊……蛇王老爺你快幫我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小家伙沒心沒肺地沖青漓干嚎。
李大叔一煙桿敲在小家伙頭上,沒好氣道:“去!這東西當然是假的,真正的傳國玉璽能到你家?都在人國家博物館里呢!那可是無價之寶!”
小家伙不信:“我阿爹說這就是真的!我祖上出過欽天監!”
李大叔冷哼一聲,打擊道:“你祖上是出過欽天監,但你聽過歷朝歷代哪個皇帝把傳國玉璽交給欽天監保管的?你還不如說你家祖上出了個大太監呢!”
旁邊的孩子們聞頓時被逗得哄堂大笑。
小家伙氣鼓鼓:“那這玉璽……”
李大叔淡定說:“假的,壓棺璽,還是我給你爺雕的!”
小家伙窩火的瞪李大叔:“……”
李大叔催促道:“趕緊還回去,不然你爺半夜爬你家窗戶進去找你,站在你床前掐你脖子!”
小家伙被李大叔嚇得臉色一白,抱著東西就帶著一群孩子們跑了出去……
孩子們出我家院門,正好撞上了尾隨李大叔而來的宋潮生。
銀杏一見到宋潮生就來了精神,歡喜地主動黏上去:“潮生哥!”
阿乞拿著鳳車,用肩膀載著小鳳,搖頭感慨道:“銀杏姐沒救嘍。”
小鳳凰嘶了聲,嫌棄道:“小銀杏看上的人,長得不咋地啊!這種姿色,在我們鳥族頂多算……貓頭鷹!”
我差點把剛含進口中的茶水噴出來。
貓頭鷹……
再看他蹙眉凝視銀杏的表情,真形象!
青漓拂袖一掃墨青衣擺上的浮灰,淡淡道:“那玉璽是真的。”
李大叔笑說:
“他家祖上出過欽天監,滅國時,皇帝為了不受辱,將傳國玉璽給了他,讓他帶回陰苗族,藏起來,自己則在寢宮點火自焚了。哎,那也是位有骨氣有抱負的帝王啊,可惜,生不逢時。”
青漓余光掃過李大叔的衣角:“是怕他知道,沒輕沒重把東西給賤賣了?”
李大叔點頭:
“他們江家世代忠烈,這也算是帝王給他們江家的褒獎,可不能讓這孩子給糟踐了。
他爺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枚傳國玉璽,他爸這才把傳國玉璽放在他爺的棺材里,和他爺一起入葬,誰能想到被這孩子給知道了呢。
回頭我得告訴他爸一聲,傳國玉璽露了臉,再放在棺材里可就不安全了。”
青漓頷首:“嗯。”
我倒了杯水給阿乞潤嗓子,昂頭問李大叔:“李叔和潮生哥今天怎么一起過來了?是有什么事嗎?”
宋潮生可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李大叔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青漓先行。
隨后跟著青漓一起走到我們做針線活的桌子前。
“明天得請你去潮汐村一趟了。”
青漓在我身邊落座后,李大叔也在對面坐了下來。
潮汐村?不是宋潮生的家嗎?
銀杏跑到李大叔背后殷勤給李大叔捶肩:“去潮生哥家嗎?我們也要去喝潮生哥表舅家小兒子的出生酒?”
宋潮生表舅家兒子出生,關我們什么事?
我不解問李大叔:“是要順道去辦什么事嗎?”
李大叔神情嚴肅地從腰后掏出一個皮質木枕,放在桌子上:“這是潮汐村老金今天送給我的,你們瞧瞧,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一個枕頭……看起來就是個很常見的物件。
陰苗族的部分族人還保持著睡木枕的習慣,木枕外形像把小凳子,左右兩邊有雕花木支腿,上端供人枕睡的板子呈弧形下凹狀。
這種設計能完美貼合人的頸部,睡習慣的人覺得它舒適安神,睡不習慣的人覺得它邦邦硬……
與別家木枕不同的是,這只木枕枕板上罩了一層玉白色的皮套,皮套上還繪著彩色童子斗雞圖。
而且,枕頭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枕頭,有問題嗎?”銀杏大大咧咧地上手摸了把。
宋潮生看銀杏的眼神頓時更嫌棄了。
我嗅了嗅從枕頭上飄出來的氣息:“好香啊,這是什么皮,看著好細膩……”
青漓及時抓住我想觸摸的手,冷冷啟唇:“人皮。”
“啊?”銀杏被嚇得聲音打抖。
李大叔重重嘆口氣:“十五歲未出閣女孩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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