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攀上云霄的那一剎,我情難自抑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柔順的雪發糾纏在我白皙纖長的五根手指上,像月老的紅線,牢牢鎖住了我和他。
“阿鸞。”他喘著炙人的粗氣體貼回應我:“我在,莫怕。”
我只覺腦中一陣天旋地轉,撐不住地趴回他肩上,意識不清地喃喃夢囈:
“你欺負我……憑什么拿紫蛇嚇唬我,給我委屈受。”
“是我不好,阿鸞,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
我乖乖摟住他的脖子,半夢半醒:“我趕你走……你就真走嗎?負心漢……你就不能多哄哄我么?”
他摸摸我的腦袋,邊幫我解鴛鴦纏,邊疼惜地回應我:
“好,本尊哄阿鸞。阿鸞,本尊以為你不想見到本尊……本尊會學著,如何哄阿鸞,如何討阿鸞歡喜……”
“你這兩天,去哪了?我看不見你,心里很亂……”
“阿鸞,本尊一直在你身邊,只是有時會去柳葉村辦事。
再等本尊兩日,本尊降服那條黑蛟,便回來向阿鸞負荊請罪……
屆時,本尊把黑蛟打成死結送給阿鸞,阿鸞想怎么刮他蛟鱗,就怎么刮!”
“青漓……”
“嗯。”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他撫著我的后腦勺,安靜片刻,語氣堅定道:
“喜歡,一直都喜歡。
阿鸞,上一世,我便心悅于你。
可惜發現得太晚,待大徹大悟時,一切都遲了……
阿鸞,三百年前我就想這般擁有你。
阿鸞是鳳凰樹上,最美艷的那朵鳳凰花,阿鸞這朵鳳凰花,被本尊藏在心中快四百年了……”
“什么鳳凰花,青漓,我腰疼。”
“本尊給夫人揉揉。”
“這場夢結束后,你是不是就消失了?還會回來么?”
他箍住我的腰,低頭埋進我的脖窩,沒心沒肺地肆意啃咬。
鬧得我鎖骨上方麻麻的,癢癢的……
“乖,明天就回來。”
我聞松了口氣,抬手捧起他的俊臉,閉著眼睛也能準確無誤地立馬找到他的唇,親上去……
“別騙我。”
“嗯……”
窗外起了大風,檐下吊著的樹枝掛鉤搖得咯吱咯吱響——
他雙手控住我的腰桿,大掌沿著腰線往上。
五指收攏,磁音沙啞地調戲我:
“為夫很喜歡夫人,喜歡夫人的腰,喜歡夫人的唇,喜歡夫人的眉眼……還有身子。
當然,最喜歡的,還是夫人這個人。”
我被他親得昏天黑地,混沌良久再陡然回神,張了張嘴,不知所云:“我喜歡、阿漓的腹肌……”
指尖戳了戳他的腰腹,我聲音打飄:“老公,你好腹肌硬……”
肌肉都戳不動。
但不曉得為什么,他在聽完這句話后,倏然精神百倍!
握住我的腰猛地翻身將我壓在床上,更加賣力幫我解鴛鴦纏……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窩在他懷中,放縱他的恣意貪婪,不大理解地小聲咕噥:“鴛鴦纏,好像早就解了……”
他捉住我無處安放的手,將我的指尖含入口中。
悶笑一聲,不正經地甕聲道:“硬點,不是更受夫人喜歡么?”
這好像是實話……
主要是那個手感,光摸著,就足以令人血脈賁張。
——
屋外風雨不知是什么時候停歇的。
一覺醒來,我扶著沉重的腦殼,趴在床欄上疲倦慵懶地晃了晃腦袋……
怎么感覺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十小時的整覺,起來后反而頭暈腦脹的呢?
難不成是睡久了?
不過……昨晚做的那個夢……
的確香艷。
夢里的青漓可比現實中放得開多了。
懂得安撫人,吻技高超。
會舔舐我鎖骨上的汗水,在我身上揉出寸寸殷紅……
雖然沒有化原形,但花樣百出。
折騰得我滿身是落花。
夢里金色蓮花與赤色鳳凰花在我們身畔盤旋了很久很久……
無數次融合,又分散。
我體力不支的軟語問他,為什么不告訴我,我腕上的鐲子法器是他抽掉自己的蛇筋所化。
他只握著我的腰窩,深情親吻我的眉梢、眼角、鼻梁及唇畔……
他說:“阿鸞,你就是本尊的命啊,一條蛇筋算不上什么。若你需要,本尊的心也可以掏給你。”
“送你鐲子從不是為了困住你,而是想護著我的阿鸞。
本尊的蛇筋與本尊之間有感應,本尊怕你遇見危險時來不及喚本尊的名字,有蓮花蛇鐲在,只要你有性命之危,本尊都能立時察覺到……”
“阿鸞,本尊磨煉你,逼著你獨自去處理從前那些麻煩,在別人傷害你時也從不主動出面為你解決隱患,不是本尊心狠,也并非本尊不愛你……
本尊將你視為珍寶,本尊也舍不得眼睜睜看著你被別人傷害而無動于衷,可本尊必須要催著阿鸞成長,本尊不能,阻礙阿鸞變強大。”
“本尊與阿鸞,曾經歷過無數次陰差陽錯……本尊深知,即便本尊一天十二個時辰,每分每秒都守在阿鸞身邊,保護阿鸞,也不抵本尊助阿鸞強大,讓阿鸞自己擁有對抗敵人的力量安全。”
“百密一疏,僅差一步的前車之鑒,本尊不敢再經歷了。
本尊怕,萬一哪天本尊稍不留神,本尊的阿鸞就落進壞人手里被對方欺負傷害了,本尊屆時,定是追悔莫及!”
“讓阿鸞覺得本尊薄情,總好過本尊的阿鸞在外人跟前吃虧……”
“阿鸞,你說得沒錯,真正愛一個人,是見不得她被傷害的。可是阿鸞,你又怎知你從前被那些人毆打欺辱時,本尊沒有在提著心?”
“夫人,為夫是蛇,生性手段陰毒且小心眼。他們打你一棍,本尊便在他們的睡夢中,還他們十棍。
他們罵你一句,本尊便讓他們口舌上生一處瘡。
可本尊做這些,又不好同夫人講……”
“本尊才不會讓夫人有性命之危,夫人的命是本尊的,本尊的命也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