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望嘆口氣,繼續掬水洗臉。
在意料之中。
李大叔走到我跟前,落寞道:
“我和老易說了王母肉芝的事,老易起初還和我打馬虎眼,后來……他堅決不同意。
他前幾年查出有心臟病,靠著王母肉芝才好起來的,現在讓他把肉芝片還給王母靈女,他說他怕死。
而且他并不相信王母肉芝會報復他們的說法,他以為我在騙他-->>。”
“在報復沒有來臨之前,我們是喚不醒他們的良知的。”我雙手握在盆沿上,冷冷道:“看來,得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李大叔贊同點頭:“只能這樣了。”
話剛說完,趙大哥突然從屋里跑了出來,緊張害怕的著急問我們:“鸞妹李叔,你們看見綿綿了嗎?”
我疑惑道:“沒有啊,她沒在房中躺著嗎?”
以汪綿綿的狀態,現在連下床都困難,怎么可能跑出來。
趙大哥頓時就嚇白了臉,
“綿綿不見了……都怪我!昨晚綿綿突然夢見我們要取走她腹中的孩子,她夢中驚醒后就求著我留孩子一命,不然,她就帶孩子永遠離開我。
我當時覺得,那不過是個噩夢而已,哄哄綿綿就好了。
誰知道,半個小時前綿綿還在屋里躺著,我就去廚房給她熬了個粥,回來她就不見了!”
李大叔擔憂不已:“那還愣在家里做什么,快出去找啊!”
趙大哥冷汗淋漓的連忙點頭,沖出家門去找汪綿綿。
李大叔不放心的掐指算了下。
指尖停頓在食指下端,李大叔面色陡然一沉,無奈地重重嘆氣。
汪綿綿失蹤,我和李大叔用尋人術都找不到她的具體方位。
沒辦法,我和銀杏,還有李大叔阿乞,只能分頭幫趙大哥找汪綿綿……
好在下午四點鐘,李大叔終于傳了消息給我,說汪綿綿找到了。
是在村南頭的一條小溪邊找到的。
找到她的那會子,她正哭著拿麻繩上吊。
趙大哥好說歹說才把她抱在懷里摟回家。
汪綿綿一回家就虛弱地哭暈了過去,李大叔留在家里給汪綿綿施針控制情緒。
我和銀杏則找到了汪綿綿上吊的地方。
那條小溪邊沒有宋淑貞的氣息,但卻有一股狐貍騷味……
死狐貍竟然也蹚了這趟渾水!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察覺到脊背后的寒氣越來越重。
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彌漫開……
風中夾雜著狐貍身上的腥騷味,我曉得,他離我越來越近了。
從袖中掏出一張鬼符,我一掌將符貼在銀杏背上,先送銀杏回家。
銀杏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我眼前。
“他要來了。”我低聲喃喃。
繼續往前走了將近半里路……
一陣陰風掃過,我的脖子突然被一只指骨細長的大手給攥住。
灰袍男人的身影顯現在我的視線里。
我被他按著脖子逼退數步,直到后背重重撞在槐樹樹干上,他才停止逼近。
“小東西,我們又見面了。”男人灰暗的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瞇了瞇上翹的狐貍眼,眼角朱砂痣妖異似血滴。
我被他掐得喘不過氣,施法化出一張鬼符,猛地貼在他手臂上,這才將他的狐貍爪子燙撒開。
他及時收手,用妖力震碎我的鬼符,瞧了眼被鬼符燙破的袖子,咬牙切齒地陰笑道:
“沒想到啊,才當上幾天鬼師,這鬼符就運用得如此得心應手了。很好,本王對你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話音落,他又一把扼住我的手腕,瞇了瞇妖里妖氣的狐貍眼,嗤笑威脅:“就這么喜歡和你姐姐爭?肉芝,是花枝的,你敢碰,本王定要你后悔終生!”
我聽完他的離譜論只覺得好笑,用力甩開他的狐貍爪子冷聲反嗆:
“肉芝上寫她名字了還是她叫肉芝一聲,肉芝能答應?肉芝是靈物,她只屬于自己,從不屬于任何人!”
“肉芝,是西昆侖神境的東西,你區區一個凡人,也配肖想?”
死狐貍挺直脊背,厚著臉皮恐嚇道:
“本王答應過花枝,會把肉芝取給她。至于你,最好別和本王作對,不然,本王有的是法子讓你跪下求本王!”
“她想用肉芝提升修為?可肉芝已經成精了,她也是條命!”
“這九黎山所有生靈的生死都掌握在本王手里,本王需要她的小命是她的榮幸!”
身形高大的男人低眸不屑看我,瞇了瞇一雙妖氣的狐貍眼,突然又道:
“難怪花枝想要你的血,沒想到,你才是那個真正的純潔圣體。這一身的靈氣,若是換給花枝,她便不會再修行受阻了。”
說完,他猛地抓住我手臂再度發癲,眼神狠戾地要求:“跟本王走,把你的血換給花枝,本王或許能留你一條活路!”
“你做什么夢呢!”
我忍無可忍地揚手就一巴掌揮在了死狐貍的驢臉上,
“你還是修煉多年的野狐仙呢,怎么不把你的血換給你女人?神經病!”
哪成想這死妖精竟然被我一掌扇壞了腦子,梗著脖子回頭看我,半張著狐貍嘴,抬手摸了把被我扇出通紅巴掌印的腮幫子,眼底泛紅地興奮舔唇,“這是你第二次扇本王,小賤人,力氣挺大……本王喜歡!”
我:“???”
這王八蛋竟然被我打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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