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搖搖頭,沒有多少把握:“你們想聽真話嗎?”
“當然!”阿乞不假思索。
李大叔吞著濃煙,嗓音沙啞:“依照我對老易他們的了解,想讓他們把肉芝吐出來,難。”
銀杏驚訝不解:“那你還和王母靈女要這個機會?!”
李大叔嘆了口粗氣:“上天有好生之德,多個機會,萬一……他們能迷途知返呢?”
我和李大叔想的一樣,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們都得試試。
半個村子,幾十口人的性命,不能說沒就沒。
夜里。
趙大哥把堂屋西邊臥房收拾給了李大叔與阿乞住,前頭院門右側的一間小門房給了我和銀杏住。
門房里有兩張小床,正好我和銀杏能一人占一張。
銀杏是個憨丫頭,許是從小就跟著李大叔在陰苗族走南闖北慣了,竟練就了一身無論在何處都能倒床就睡的本事。
而孟春寨的陌生環境對于我這個打小就有認床毛病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凌晨一點,銀杏都已經打鼾了,我卻仍被窗外的樹葉沙沙聲給驚得心慌意亂……
偶爾兩聲狗叫,更是嚇得我頭皮發麻。
我撈起被子,彎腰往棉被里鉆。
但伸手卻不小心碰到一片溫涼……
我指尖一顫,來不及驚叫出聲,懷里的溫涼就化成了一副肩寬腰窄,懷抱溫暖的強健男子身軀……
“是本尊。”
劇烈跳動的心總算慢慢緩和了下來。
“你怎么出來了?”我嘴上還問著話,雙臂便已誠實地攀上了他腰身。
他輕撫我后背,沉聲安慰:“你睡不著,本尊猜,阿鸞是認床了。”
我低頭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乖乖頷首:“換了新環境,還不適應。”
“無妨,本尊陪你。”
寂靜的夜晚里,他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好聽,恍若天外神音,宛若山泉潺潺、春風緩緩……
我情不自禁地抱緊他,一頭扎在他胸口,安靜閉上眼。
蛇王大人有些時候,還蠻仗義的。
“謝謝。”我淺聲低吟。
話音落,他揉了揉我的腦袋。
“睡吧。”
“嗯。”
有他陪睡,我得到足夠的安全感,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但,我夸他仗義,終究還是夸早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是被熱醒的。
推了推他的胸膛,我想轉身離他遠些……
可他竟趁機從后抱住我的腰,氣息急促地在我耳畔低沉道了句:“不許你亂動,你偏要動,自己勾起的火,現在想臨陣逃脫?”
我迷迷糊糊,雙眼艱難睜開一條縫,哼唧不悅道:“我、怎么亂動了……我熱。”
他喉結一顫,拿我沒辦法的低低控訴:“你亂摸了!”
我怔了怔,猛地想起做夢的時候,我好像真的不小心碰到……
可他這反應也忒大了些吧!
不是說男人過了二十五就不行了嗎?
被他按在床上狠狠咬唇時,我終于還是沒忍住啞著嗓子問他:“你、今年多少歲了?”
他頭疼皺眉,報復性地又咬我一口:“本尊、還年輕著呢!”
我:“……”
夜里我受不住他的熱情,還拿銀杏當擋箭牌拒絕了他兩回。
誰知這條小心眼的蛇竟直接給銀杏下了昏睡訣。
這下可好,別說是哼哼唧唧了,就是打雷都驚不醒她了。
不過……
他有這好法術剛才怎么不給我用!
害我白熬了小半夜。
不過,他身上的傷,似乎真被靈珠的靈氣給療養好了。
這兩次與他親近,我一點也沒感受到體內有力量流逝……
況且,他的傷要是還沒好,應該舍不得碰我。
呸,怎么就用了舍不得這個詞呢!
次日清晨,沒心沒肺舒坦睡了一整夜的銀杏把我從睡夢中搖醒。
扯著大嗓門激動道:“花瓣!鏡鏡你快看,不知從哪飄進來的花瓣,滿地都是!好漂亮!”
我捂住腦袋疲憊地翻了個身繼續睡,不理她。
這條蛇,完事了都不知道清理痕跡的么!
好在銀杏這姑娘缺根筋,只以為附近有花樹,并沒有發散思維聯想到旁的……
日上三竿,我才昏昏沉沉地起床洗漱。
拍拍濕潤的臉皮,我正想把臉悶水盆里清醒清醒,余光卻瞥見李大叔一臉凝重地抽著大煙從易村長家的方向回來。
這模樣,一看就是事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