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想吃就給他吃吧,吃糕總比吃我強。
我拿起一枚紅彤彤的糕點送他:“給。”
他淡淡道:“本尊手上,有水。”
我哦了聲,下意識直接拿糕往他嘴里送:“我喂你。”
“嗯。”
他心安理得地張嘴,含住我喂過去的那一小塊山楂糕。
舉著糖餅的阿乞:“……”
默默噎食物的銀杏:“……”
李大叔不好意思的咳了聲,尷尬提醒道:“那個,你們不用管蛇王大人,他有鸞鏡照顧著就成。”
阿乞只好把糖餅又收了回去,趁著青漓在,趕緊請教:“對了帝君,您知道王母肉芝么?”
青漓優雅吃完一塊糕點,面不改色地繼續幫我梳發挽發:“嗯,不就是一塊活肉么。”
“那您知道,吃了王母肉芝,真會缺什么補什么嗎?”阿乞接著問。
“它是上古靈物,藥性比神界仙丹還有過之無不及,能補人肉體殘缺有何不妥。”青漓答得漫不經心。
阿乞搓搓手興奮道:
“這樣說,吃一片王母肉芝,真能讓人心想事成?
那我如果也擁有一片王母肉芝,豈不是可以一輩子無病無災?
畢竟哪個器官病變了,我就可以摘掉它,再長出一個。”
李大叔一愣,爾后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可惜,你沒有王母肉芝。你也休想打王母肉芝的主意,它現在再怎么說也已經轉生成人了,一旦有了人形,生了三魂七魄,再吃它就是損陰德!”
阿乞努了努嘴,裝作惋惜:
“我這不是假設嘛……何況,如果是人參什么的,能吃也就吃了。
肉芝這玩意,別說是已經轉生成人形了,就算是原形我也不敢嘗啊……
但我還是想看看傳說中能缺什么補什么的王母肉芝到底長什么樣。”
李大叔輕嗤一聲,用樹枝翻動炭火下的半熟紅薯:“運氣好的話,你很快就能看見了!”
阿乞好奇:“啊?王母肉芝不是已經轉生成女人了嗎?它還能變回原形?”
李大叔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猜。”
阿乞登時就不開心了,一口口啃著手里的甜餅,委屈抱怨:“又讓我猜,師叔祖你和師父真不愧是同門,總愛說話不給答案!”
我拿起一塊灑了槐花蜜的山楂糕接著喂給青漓。
他張嘴,一口吃掉山楂糕的同時,薄唇還含住了我的指尖……
我頓時只覺指甲一麻,指腹的涼意酥得我十指微顫無力。
“青漓……你別咬我手指頭!”我心猿意馬地趕忙把爪子縮回來。
他給我挽好長發,忽用一條手臂從后攬住我,撈我進懷。
執起我拿糕點的那只手,不曉得突然抽什么風,竟低頭朝我指尖印下輕輕一吻……
“本尊,沒想咬你。夫人的手指,很甜。”
一句話說完,我的耳根與脖子皆是一片灼熱!
坐在對面的李大叔手一抖,剛拿起的紅薯又滾進了炭火里。
阿乞差點被甜餅噎得一個白眼翻過去。
而銀杏則雙手托腮,兩眼直勾勾盯著我倆,嘴角掛著迷之微笑,頭頂都要冒粉紅泡泡了……
“哇,好好看……”
李大叔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拍在銀杏腦袋上,黑著臉轉移銀杏注意力:“看什么看,把紅薯給我翻出來!”
銀杏被李大叔強制性拍回神,趕緊擦擦嘴角口水,勤快地聽話去干活:“哦好嘞。”
幾個烤熟的紅薯翻出來放到風口吹涼,外面的雨也淅淅淋淋開始停歇了。
于是軟糯香甜的紅薯還沒吃到嘴,我們就趕忙又踏上了去孟春寨的山路……
夏雨過后的山間,陣陣涼風穿林過,新鮮空氣撲鼻而入,令人不由倍感心情舒暢。
唯一不好的,是地上泥濘太多,一不留神就濺了一裙擺的泥點點。
我攬起裙擺,踮腳跨過泥坑時,卻發現青漓竟能踩著泥水過道而不濕鞋襪衣擺……
有法力就是好啊……
不對,我現在也會法術。
但我會的法術里似乎并沒有能讓我走泥巴路不弄臟鞋子的辦法。
青漓能始終保持身上干凈……說不準是因為,他原本就是蛇!
之前下雨天門口有蛇從泥坑里爬過,的確上了坑以后身上還干干凈凈……
當蛇就是好啊!
要不是礙于這家伙性格陰晴不定,有惹毛了會翻臉的風險,真想讓他背我走路。
我這身漂亮的新皮膚啊,才穿兩天就臟了,太可惜啦!
我低著頭在心里嘰里呱啦吐槽個沒完,拎著裙擺再次跳開一個水坑。
余光無意一瞥,發現那小心眼的蛇王不知何故突然停了一步。
我扭頭,正撞上他迷茫幽深的怪異眸光……
“怎么了?”我好奇問他。
他哽了哽,面上表情似有幾分心虛,錯開與我四目相對的視線淡淡道:“沒事。”
抬腳邁過水坑,他行至我身畔,想撈我的手,但中途放棄了。
我瞧他一副欲又止的模樣,不太理解地接著趕路。
他干嘛是這個反應?
嘖,果然,男人的心思太多,猜不透。
走了兩步,他倏然啟唇:“鸞鸞……”
我腳下一頓,回頭:“啊?”
他擰眉,瞥了眼我拎著裙擺的那只手,嫌棄道:“臟兮兮的,過來,本尊背你。”
我極度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懵圈地張了張嘴:“背、背我?”
他目中冷漠,視線往邊上不遠處的小水溝里一瞥,沒心沒肺嚇唬我:
“本尊有潔癖,是本尊把你踹下去洗洗,還是乖乖讓本尊背著走,你自己選!”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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