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嗆住,忙把那片花瓣扔掉,羞窘不已地扯了扯他衣襟:“我、累了,抱我去睡覺!”
他挑眉,青眸一亮:“如今使喚本尊,這樣理直氣壯?”
我無奈地硬著頭皮道:“咱倆都、這樣了……我還不能使喚你了嗎?”
他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故意縱著我,抱我去臥房。
“嗯,能,夫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身心俱憊地悶聲嘀咕:“這還差不多……”
把我送到床上躺下,他也脫了外袍,躺在我身邊陪伴我。
我打著哈欠,拉住他一只手,緊緊攥住。
低頭抵著他的肩,追問道:“為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了,我還能成為鬼師?我體內應該有你的妖氣才對,為什么連認息蠱都不往我身上撲?”
“嗯,你猜。”
我嘁了聲:“我才不要猜。”想了想,我又牽著他的手問:“你的傷,好了嗎?”
他伸出一條手臂把我攬進懷中,按在結實有力的胸膛上:“差不多了,明天開始便不用閉關了。”
“那就好。”我松口氣。
他揉著我的腦袋擔心道:“今晚,有被他發現么?”
我搖搖頭:“沒有,我現在能用法力藏住自己身上的氣息了,而且他和宋花枝玩得正上頭著呢,對外界環境沒什么警惕性。”
“嗯。”他抱住我低聲叮囑:“下次不許做這么危險的事了,那顆靈珠是神界寶物,被它傷著,你會魂飛魄散的。”
“知道了。”我抬手拍拍他的后背安撫他:“你先休息,快些好起來。”
“這幾日,你也很擔心本尊……”
“那當然,你不在我身邊我都不敢惹事了。”
“……”
不能告訴他我的確擔憂他……
不然以他這么自戀的性子,八成會覺得我暗戀他。
這還是我頭一次在頭腦清醒的狀態下趴在他懷里睡覺。
感覺還不錯,睡眠質量都提高了不少。
只一點不太好,就是蛇王大人起得太早!
突然缺少安全感,害得我也沒了睡懶覺的心情。
我起床時,家里已經沒有了蛇王大人的身影。
原以為他出門溜達了,誰知我剛洗漱完,戒指里就傳來他囑咐我加衣物的聲音。
“近來天氣不好,你聽話些,多穿幾件衣服。”
“我不冷……阿嚏!”
順便去給鎮山龍神上三炷香。
可能是真有點感冒了,這幾天總是流鼻涕。
揉了揉發癢的鼻尖,我跪在地上給龍神大人磕了三個頭。
再起身,肩膀一沉……
是他拎著一件墨色外袍披在了我肩上。
這就現身了?
“你外婆生前已經修煉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你還不行。”
我聞到衣服上的淡淡花香,安心聽話地把外袍穿上……
還蠻襯我這身紅裙子的。
就是衣擺有點長。
“我今天要去孟春寨。”我說。
他嗯了聲,轉身要往神堂外走:“去吧。”
我追上他,“一起唄。”
他撩開粗布門簾,等我一起出門:“你想,本尊陪你?”
這話聽起來,怎么感覺有點曖昧……
但是,為了小命著想,我還是果斷承認:
“對啊蛇王大人,反正你在家也沒事,而且你現在也不用閉關了,我們一起去孟春寨,就當旅游了!”
“你見誰旅游,是往會出事的地方跑?”他無情反駁我。
我抓住他的袖子,不依不饒地祈求:
“一起嘛,你也說了我現在道行不到家,萬一我被臟東西吃了怎么辦,還有那條死狐貍萬一又趁你不在欺負我怎么辦?”
“你被臟東西吃了,關本尊何事?”他突然捏住我的下頜,居高臨下地垂眸睥睨著我,故意裝作殘忍冷漠。
我委屈癟嘴,有理有據道:“那不行啊蛇王大人,我是你的,就算被吃,也得由您吃,進您的肚子啊!怎么能便宜了別的妖物!”
這還是我第一次把被他吃說得如此……坦蕩!
他挑眉,眼眸深處攢出幾絲淺笑,放開我的下頜,主動牽住我的手:
“既然夫人這般識趣,本尊自然是,你在哪,本尊就在哪。”
護身符這是同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開心點頭。
這可是個活閻王,帶上他,別說是肉芝了,就算是肉妖怪也能被他打殘了!
起床沒多久,李大叔和阿乞銀杏就來我家接我了。
這次去孟春寨需小住幾天,所以我們就各自打了個小包袱,塞幾身換洗衣物與一些日常用品背在了肩上。
一早出發,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孟春寨,干糧就不用帶太多,隨便揣幾塊糕點在懷里便能上路了。
把家里院子上了鎖,銀杏將我手里的包袱接過去,扔給阿乞背著。
孟春寨在九黎山脈的北邊,去孟春寨的山路并不好走,李大叔說今天天氣不好,恐半路下雨,于是就計劃上午三個小時內趕到北邊的城隍廟,這樣下雨也能進廟躲一躲。
我們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從七點走到十點零八分,正巧,剛到城隍廟門口,天上就下起了豆大的陣雨——
進了廟,阿乞在城隍神像前升起一堆火,大家把淋濕的外衣脫下來放在火邊烤了烤。
我用手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打了兩個噴嚏后,長發被另一雙大手撈過去,溫柔用靈力梳干雨水……
“蛇、蛇王!”銀杏抱著糖餅,嘴里還含著東西,兩眼直勾勾地瞪著我身后男人。
李大叔抬眼瞧了下,平靜地繼續用粗樹枝翻火堆里的紅薯:“蛇王出現在鸞鏡身邊,不正常嗎?”
阿乞也一臉淡定地附和:“就是,不跟著我們才不正常。”
說完,殷勤地把懷里糖餅分給青漓一個:“帝君,師叔祖做的!特別好吃!”
青漓掃了眼糖餅卻沒有接-->>,而是把主意打在了我手里的山楂糕上:“本尊想吃夫人手里這個……”
我哽住,山楂糕這東西不是女孩喜歡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