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寧眸子轉動,端上乖順溫柔的架子笑臉相迎:“不知貴客駕臨,沒有遠迎還請別見怪。”
劉氏坐在左側的客椅上,撇頭看了她一眼,那雙三角眼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她,哼了一聲,連話都沒有跟蘇婉寧說。
蘇婉寧知道這不是個善茬,笑了笑,叫人上茶,徑直走到上頭主位的堂椅上坐下。
劉氏頓時發難:“長輩在,你不過來行大禮,竟然敢坐在高堂上,好不知禮數,怪不得只是個丫鬟出身,上不得臺面。”
蘇婉寧看了劉氏一眼,不緊不慢的笑道:“夫君今日有公務在身一早就走了,倒是沒囑咐我有什么長輩上門,況且我也沒聽夫君說過還有什么親戚在京城。”
“我是他姨母,我敢登上門來這還有假?”劉氏一聽,不樂意了,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蘇婉寧:“你目無尊長,不知禮數,簡直無理,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替我那早亡的姐姐教一教她的兒媳。”
任誰被人一大早喊起來,然后被指著鼻子罵都不高興,蘇婉寧照樣。
她前半輩子夠委屈了,好不容易嫁了個無牽無掛的程異,怎么還有莫名的親戚冒出來要教訓她?
“即是姨母,昨日大婚為何沒來?今日是我和夫君大婚之后的頭日,你又為何一大早登門?這是做長輩的禮數?”
劉氏一噎,沒想到這丫鬟竟然如此伶牙俐齒,不是說她目不識丁,只是個粗鄙丫鬟嗎?
劉氏狡辯:“我那是沒趕得及來,今日一早才進京城,這才來晚了!”
可惜,她不足的底氣出賣了她。
蘇婉寧穩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端上來的熱茶:“我年輕,不知輕重,眼神也不大好,您既說是姨母,我也無從分辨,我已叫人去找夫君了,他總是能認得您的,咱們等他回來吧。”
“你、你叫他作甚?難不成你覺得我會騙你?真是可笑,天子腳下,誰敢行詐騙之事?”
蘇婉寧將手撐在桌子上:“那可說不準,姨母您就等等吧。”
蘇婉寧這聲姨母叫的劉氏渾身一個冷顫。
她是看出來了,這是個難捏的柿子,怪不得要將她叫來,感情是讓她做先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