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生跪在堂中,聲音顫:“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孟蒼瀾上前一步:“李生,快快從實招來!”
李生看看眾人,一臉惶恐:“小人,不知何罪之有啊?”
孟蒼瀾冷笑一聲,將一卷賬冊擲于他面前:“這是從你江南老宅搜出的私賬,上面清楚記載著金箔絲的明細,你還敢狡辯?只要你說出背后指使你之人是誰,說不定尚可有回轉余地。”
李生面色煞白,雙手抖得幾乎捧不住賬冊,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浸濕了前襟:“這,大老爺,是宋錦時,是她威逼利誘我,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才”
宋錦時蹙了蹙眉:“李生,你撒謊,也該有真憑實據,這是前朝舊案,那時我才懵懂幾歲,何來的威逼利誘你?”
李生眼珠子一轉:“宋錦時,既然你不仁,也修怪我不義了,半月前你找到我,知道我會防止金箔絲,便用我全家老小的姓名威脅我,還說,只要你生意紅火,少不了我的好處。”
宋錦時心中一凜,暗道此人果然狡猾,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大人明鑒!半月前未曾離開京城半步,如何能遠赴江南找到李主事?再者,我與李主事素未謀面,他又怎能僅憑一面之詞便指認我是主使?”
她轉向李生:“你說我半月前找你,可有人證?你說我以你全家老小性命相脅,又有何憑證?是書信往來,還是人證在場?”
李生聲音顫抖:“你,你派人來的!”
宋錦時不卑不亢繼續說道:“既然你如此說,不如就當場指認。”轉頭看著大理寺卿:“大人,還請帶人上來讓他指正。”
李生望著眼前十數張陌生面孔,眼神躲閃,支吾半晌指認了一人:“是他,就是他!”
宋錦時冷笑:“李生,不要再血口噴人了,這里根本沒有我的人,都是在大街上隨便找來的。”
大理寺卿見狀,眉頭微蹙,顯然也察覺到了李生辭中的破綻,重重一拍驚堂木:“大膽李生,事到如今還敢隱瞞?再不招供,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生身子一軟,癱坐在地,哭喊道:“大人饒命!真的是冤枉的!”
大理寺卿見狀,不讓他嘗嘗厲害,是不可能說實話的了。
一旁的宋仁橋終于是按捺不住:“李生,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還不快說,不要為了一己私欲,斷送了全家老小的性命!”
李生被他這話一激,渾身劇烈一顫,眼神慌亂地在宋仁橋與大理寺卿之間來回看,嘴唇哆嗦著:“我,我”
大理寺卿:“來人,上刑!!!”
“我招,我招!是,無人指使我,是我貪財,是我該死,是我,大人別再查了,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宋錦時自然之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開口提醒:“李生,不要因為有人威脅你,就來看下罪責,這樣你以為你的家人就能活了嗎?”
顯然李生已經被宋仁橋捏住了把柄。
“沒有威脅,沒有,是我,姑奶奶你就繞了我吧!真的是我!”
“慢著!”
這時,一道冷聲自堂外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顧淮書緩步而入,他面色沉靜,身后的仆從抬著數十個帶著泥土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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