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箱子被一一打開,里面并非金銀珠寶,而是滿滿當當的夜明珠,顆顆圓潤飽滿,在公堂昏暗的光線下依舊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顧淮書走到堂中,將一份泛黃的賬冊呈上:“大理寺卿大人,此乃當年李生藏匿贓銀所購夜明珠的明細,上面不僅有他的私印,更記載了暗中交易的日期與數量,這些珠子,正是從京郊廢棄古寺的地窖中起出。”
大理寺卿勃然震怒:“李生,還不從實招來,這暗自勾結之人到底是誰!”
李生似乎已經知道自己非死不可,面色霎時平靜起來:“你們找不到證據,就快點判我死刑,我都說了,是我,全是我,還要怎么樣?你們就是想讓我死也拉個墊背的?”
顧淮書卻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賬冊攤開在李生面前:“你說沒有勾結?那這賬冊上金箔絲去向作何解釋?你當大理寺都是你家嗎?”
宋仁橋臉色驟變,厲聲喝道:“老夫今日算是看明白了,你們是將矛頭指向我了,老夫沒時間陪你們玩,有了確切的證據大可以直接來捉拿老夫!”
說罷便憤然甩袖離開。
宋錦時見狀,心中冷笑連連,做賊心虛!為了自己不惜讓別人當替死鬼。
她見大理寺卿也未曾阻攔,想來是早有預料,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宋仁橋,原本以為在李生窩藏的賬本上總會有眉目,不料被做了個一干二凈。
今日這李生是必死了。
大理寺卿看了看宋錦時:“宋錦時,無罪釋放,把李生給我壓去地牢,繼續嚴加審問!!!”
宋錦時走出大理寺時,抱琴早已在門口焦急等候,見她安然出來,忙不迭上前扶住:“小姐,您可算出來了!”
宋錦時小臉蒼白,欲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那李生他把罪責都攬下了,夜明珠雖找到了,可賬冊上的關鍵信息都被抹去,沒能直接牽出宋仁橋。”
抱琴聽得咋舌:“那豈不是”
“至少,我洗清了嫌疑,走吧,去見見景王。”
李宴安見她出來,連連拱手:“阿錦,你果真聰慧過人。”
宋錦時淡淡頷首:“王爺久等了。”
他親自為她掀開馬車簾,待她坐穩后才跟著坐了進來,車廂內鋪著厚厚的錦墊,角落里燃著安神的檀香。
“剛在公堂外聽了些動靜,雖未抓到宋仁橋的把柄,但能洗清你的嫌疑已是不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本王相信你的為人!”
“我已經沒了宋家當靠山,若是不自證清白,以后又當如何自處?”
李宴安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噎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宋錦時沉吟片刻:“王爺今日在此等候,想必不只是為了說句恭喜,你不是說有要事相告嗎?”
李宴安眼神閃爍了一下,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遞給她:“這是我從父皇書房外的暗格里偶然發現的,你看看便知。”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結果了那封密信,信上字跡潦草,內容卻觸目驚心,竟是當年宋仁橋與廢太子暗中勾結,意圖構陷忠良的罪證,末尾還蓋著東宮私印。
宋錦時指尖冰涼,原來宋仁橋的野心遠比她想象的更大,而李宴安此刻交出這封信,分明目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