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書僵硬在原地,以前習慣了她委曲求全,現如今她…真的要和離,竟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說,她現下胡鬧的場景,不過是想要得到他更多的關注?
在天子面前說這些,她明擺著沒給自己后路。
“你想好了?”皇帝看著宋錦時,滿臉的嚴肅,透著一股神圣不可冒犯的威嚴。
宋錦時目光堅定,聲音沉穩:“是,還請陛下成全。”
宋元秋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跳加快,看來她真的打算和離,母親沒有騙自己。
“三品的誥命夫人也要舍棄?”皇帝揉了揉眉心,江山大事都不夠操心的,竟處理這些兒女情長之事。
呆愣在一旁的顧淮書久久不能回神,還是身旁的公公提醒,他這才拉回思緒。
“不可,陛下,世子妃說出如此之話不過是在與臣慪氣,埋怨我對她過于冷淡,內人不懂規矩,讓陛下為難了。
隨駕而來的長公主連忙忙著打圓場:“哎呀陛下,這兒女情長的事,哪兒輪得到我們來管啊,小夫妻間的打打鬧鬧再正常不過了,淮書,還不快將你的妻子扶起來。”
顧淮書自是明白長公主再給臺階下,點了點頭,上前去扶宋錦時,奈何她卯足了力氣相抗衡。
他僅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呵斥:“宋錦時,還不夠丟兩家顏面?你到底要如何?”
“和離!”
宋錦時冷漠疏離的眼神看著顧淮書渾身冰冷,面前的女人是如此的陌生。
“你費盡心思嫁給我,如今又要費勁心思和離?宋錦時,和離不和離,由不得你。”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李宴安姍姍來遲。
“父皇,不可。”
氣喘吁吁的李宴安眸光深邃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宋錦時。
“宴安?怎么來得這般遲?”
李宴安從小便得皇帝的寵愛,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得寵的母妃,以及,表面不爭不搶的性子。
在皇帝的眼里,最不能危及到他皇位的皇子才是最得寵的。
“父皇恕罪,兒臣來遲了,父皇,萬萬不可輕視此事,世子妃即已經明確請愿,何不成全,看他們成為怨偶。”
長公主的臉色如潑了墨,這件事,堂堂皇子怎么能如此輕易沾染。
只可惜她低估了這位皇帝對兒子的寵愛。
“宴安意下如何?”皇帝端坐了一下,幽幽地看著李宴安。
“父皇兒臣以為,應當顧及女子意愿,不光顧念世子妃,更要顧念天下女子,通義有,夫不正,妻可改嫁,若無情分,最是應該好聚好散。”
皇帝欣賞地看著李宴安,平常閑散的人,竟有如此高的見解:“我覺得延安的話很有道理。”
見皇帝這么說,李宴安心里松了口氣。
此番場景倒是讓顧淮書頗為不滿,面朝李宴安,質問道:“二殿下,為何頻繁插手我的家事?”
在場一眾人等唏噓。
長公主欲又止,卻也還是小聲將近期發生的事情說與皇帝聽了。
宗親貴女們也沒閑著:“這宋錦時到底給二殿下下了多少迷魂藥?”
“哎,引得兩個位高權重的人爭風吃醋,還真是紅顏禍水。”
了解前因后果的皇帝龍顏震怒:“宋錦時你可該與朕說說,他們是否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