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門,無聲滑開。
沒有舷梯,沒有廊橋。
一輛黑色的賓利添越,引擎保持著低沉的轟鳴,車輪就壓在私人停機坪的柏油路上。
車門,已經為他們敞開。
這已經不是常規的禮遇。
這是特權。
車,并未駛向通往威尼斯主島的公路。
而是沿著一條地圖上沒有標記的海岸線,最終,停在了一座戒備森嚴的私人游艇碼頭。
碼頭的盡頭。
一艘線條修長的木質快艇,在碧綠的水波里,輕輕搖晃。
經典的桃花心木船身,被打磨得光可鑒人,每一顆鉚釘都閃爍著手工打造的光澤。
這不是威尼斯隨處可見的水上出租。
這是riva。
水上的法拉利。
船夫穿著純白色的制服,早已躬身等候。
“威尼斯從不缺這種華麗的道具。”葉遠看著那艘船。
唐宛如的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
“道具,也要看在誰手上。”
她提起裙擺,踏上甲板。
快艇的引擎發出一聲咆哮,船身破開水面,拉出一條長長的白色尾浪,向著瀉湖深處,那座浮在水上的迷城,疾馳而去。
而是,一艘,經過精心修復和現代化改造的,古董riva
aaraa。
船身,是完整的,桃花心木,經過了,二十四道,手工上漆和拋光工序,在亞得里亞海的陽光下,呈現出,一種,流動的,琥珀光澤。
座椅的皮革,來自poltrona
frau,觸感冰涼細膩。
引擎在水下低吼,聲音不大,卻震得人心頭發顫。
這艘船本身,就是一件浮動的藝術品。
快艇破開藍綠色的潟湖,在水面留下一道白浪,直奔威尼斯大運河。
兩岸的古老宮殿向后倒退,拜占庭,哥特,文藝復興……
時光在倒流。
“gritti宮,十五世紀的建筑。”
唐宛如的聲音被風吹散,又重新聚攏在葉遠耳邊。
“最初是威尼斯總督安德烈·格里蒂的私人宅邸。”
“海明威在這里寫完了《渡河入林》。”
“毛姆說,這是世界上唯一能讓他忘記寫作的地方。”
快艇靠向酒店的私人碼頭。
一個身著白色制服的男人早已等候。
酒店經理。
沒有多余的問候。
他只是躬身,伸出手,引向宮殿深處。
他們被直接領進位于貴族樓層的總督套房。
厚重的胡桃木門被無聲推開。
一股氣息迎面而來。
古老木材的沉靜,fortuny絲綢的華美,還有aca
di
para的柑橘清香。
客廳天花板上,一盞巨大的十八世紀穆拉諾玻璃吊燈,將光線揉碎,灑向四方。
光線照亮了墻上那幅提香學派的巨幅油畫,畫中女神的肌膚,細膩得吹彈可破。
窗外,便是大運河。
安康圣母大教堂的白色穹頂,近得似乎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衣帽間里。
兩個男人安靜地站著,一個是loro
piana的版型師,另一個,來自brunello
cucelli。
他們身后的衣架上,掛滿了剛剛從意大利本土空運來的服裝。
葉遠的那幾套,是頂級駱馬毛(vicuna)制成的休閑西裝和長褲。
顏色全部提取自提香的畫作,沉穩的大地色系。
面料自身的光澤,就是最頂級的名片。
而屬于唐宛如的衣架,則是一場無聲的盛宴。
從日間的亞麻連衣裙,到手工刺繡的真絲晚禮服,每一件都獨一無二。
旁邊,是一整排rené
caovil的珠寶高跟鞋。
銀粉鋪滿的-->>鞋底,是威尼斯鞋王無聲的簽名。
“唐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