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幫我們找到那個結尾。”唐宛如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交易意味,“作為回報,葉遠可以告訴您,如何將那些已經進入您身體的‘塵埃’,徹底清除干凈。”
“畢竟,”她轉回頭,看著德米特里已經毫無血色的臉,“沒有什么,比一個健康的身體,更適合去守護那些,不能被遺忘的秘密了,不是嗎?”
德米特里·沃倫斯基的呼吸變得粗重。
他知道,他沒得選。
在這個大廳里,在整個倫敦的注視下,他被將死了。
他死死地盯了葉遠幾秒鐘,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進骨頭里。
“明晚八點。”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詞,“哈羅德百貨,頂層,‘格魯吉亞’餐廳。”
說完,他猛地轉身,推開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廳。
他走后,大廳里的空氣才重新開始流動。
賓客們看著葉遠和唐宛如,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好奇,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剛剛那塊鱘魚子醬餅干,你還要嗎?”葉遠忽然對旁邊那位之前被他噎住的銀行家說。
銀行家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葉遠伸手拿了過來,放進嘴里。
“雖然韌性不足,”他一邊咀嚼一邊評價,“但脂肪含量夠高,用來補充一下血糖,還不錯。”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覺得有點想笑。
她挽住葉遠的手臂。“我們該走了。”她說,“這里的空氣,也開始有塵埃了。”
回酒店的賓利車里。
倫敦的夜景在車窗外流淌成一片光的海洋。
“蛇紋石石棉?”唐宛如問。
“地質學上的邏輯推斷。”葉遠正在研究車內那個由百年靈定制的陀飛輪時鐘,“西伯利亞地盾的那個特定克拉通巖層,鉻鐵礦脈和蛇紋石礦脈的伴生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三點七。”
唐宛如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看著他專注的側臉。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葉遠從時鐘上抬起頭,看向她。
“我不知道。”他說。
“嗯?”
“我不知道你那條項鏈的鏈扣,為什么要做得那么復雜。”葉遠指了指她的脖子,“那個微型彈簧卡榫的設計,完全是多余的。不僅增加了佩戴的難度,還容易夾到皮膚。”
唐宛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頸。
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冰涼的觸感。
哈羅德百貨,頂層,“格魯吉亞”餐廳。
這里曾是百貨公司創始人理查德·伯比奇的私人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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