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戶半信半疑地走了,那塊五花肉,被他留在了桌上。
葉遠沒有拒絕。
這就是山村里的人情世故。
他治的,不是病。
是因果。
他給的,也不是藥。
是解開他們心結的,一個“信息密鑰”。
中午,唐宛如處理完最重要的幾份文件,端著親手做的午飯,走進了診所。
她看到桌上那塊五花肉,笑著問:“今天又有誰來找你看‘心病’了?”
“張屠戶。”
“他那個失眠的毛病,還沒好?”
“好了。”葉遠說。
唐宛如把飯菜擺好,好奇地問:“你怎么治的?”
“我讓他,去跟豬道歉。”
唐宛如徹底愣住,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種匪夷所is所思,卻又好像蘊含著某種深刻哲理的治療方式,也只有他想得出來。
兩人正吃著飯,院門口,探進一個腦袋。
是那個來自亞馬遜雨林的土著少女,莉娜。
她是那十二名學生里,最害羞,也最有天賦的一個。
“葉……老師。”她怯生生地喊道。
“進來吧。”葉遠放下碗筷。
莉娜走進院子,手里捧著一盆剛剛發芽的植物。
“老師,我……我按照您說的,每天跟它‘說話’,給它‘聽’溪水的聲音。它長得很快,可是……”
她指著那盆植物,苦惱地說:“可是我感覺,它不開心。”
唐宛如看著那個還沒自己巴掌大的小嫩芽,完全無法理解,“不開心”這種情緒,要如何從一棵植物身上看出來。
葉遠卻走了過去,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片嬌嫩的葉子。
“它想家了。”
“想家?”莉娜更困惑了。
“它是一顆來自亞馬遜雨林的種子,這里的陽光,土壤,水分,都和它的家鄉不一樣。”葉遠解釋道,“就像你,雖然住在這里,但有時候,是不是也會想念雨林里的味道?”
莉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我該怎么辦?”
葉遠沒有直接回答。
他指了指不遠處,那片被他開辟出來的藥圃。
“你去那里,找一棵長得最茂盛的,我們本地的狗尾巴草。”
“然后呢?”
“把它,移植到這個花盆里,讓它們,做個鄰居。”
莉娜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她完全不明白,種一棵雜草,和一棵雨林植物的“鄉愁”,有什么關系。
但她還是聽話的,跑去藥圃里,小心翼翼地,挖了一株狗尾巴草,栽進了花盆。
就在狗尾巴草被栽進去的那一瞬間。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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