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拉著葉遠,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
只留下三個英國最頂級的貴族,在那個被純凈光芒籠罩的石室里,對著一根剛剛洗完澡的“破骨頭”,面面相覷,懷疑人生。
走出那扇掛毯后的小門,重新回到那條掛滿了君主肖像的,金碧輝煌的走廊。
唐宛如看著身邊這個男人,他那張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剛才,只是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一瓶水那么簡單。
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神秘,所有的傳奇,所有的被權力和歷史層層包裹的核心,在這個男人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就像一臺最精密的,人形的ct機。無論你外面穿著多么華麗的,用神話和傳說編織成的外衣,他都能一眼看穿你內部的,最根本的,病灶。
然后,用最簡單,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給你做個“手術”。
比如,用酒精,給一個王國的信仰,洗個澡。
“你早就知道,用酒精擦一遍,就會有這種效果?”她忍不住問。
“不確定。”葉遠回答,“那只是基于現有數據的,最優化的處理方案。變量太多,比如化石內部的微量元素構成,鉆石的實際晶格純度,以及,你們所說的,那種無法被量化的‘歷史能量’。我原本預估,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現在看來,運氣不錯。”
唐宛如:“……”
她決定,放棄和這個男人,探討任何關于“運氣”和“奇跡”的話題。
兩人沉默地穿過空無一人的宴會廳。
那些價值連城的藝術品,那些奢華的裝飾,此刻在唐宛如看來,都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她見識過太多用金錢和權力堆砌起來的,極致的奢華。但今晚,她見識到了另一種,完全凌駕于金錢和權力之上的,更高級的“奢侈”。
那就是,定義一切,和解釋一切的,權力。
當賓利車重新滑入倫敦的夜色中時,唐宛如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cele發來的。
“唐總,梵蒂岡的專機,已經降落在希思羅機場。他們送來的第一批‘診金’,已經通過外交豁免通道,正在送往酒店。”
唐宛如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
她忽然意識到,從葉遠踏上這片土地開始,整個歐洲的地下世界,那些古老的,神秘的,隱藏在歷史深處的勢力,都開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般的效率,運轉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這位來自東方的“醫生”,要給他們的“圣物”,開個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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