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只有家族核心成員才知道的,絕對的秘密。
可現在,這個秘密,被葉遠用一種宣布天氣預報的平淡語氣,公之于眾。
拍賣會,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
那幅《圣喬治與火蠑螈,此刻在眾人眼中,不再是什么藝術品,而是一塊行走的,帶著中世紀詛咒的核廢料。賓客們下意識地后退,遠離那幅畫,仿佛靠近一點,就會沾染上厄運。
大衛·羅斯柴爾德看著赫斯男爵那張慘白的臉,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葉遠,他那雙精明銳利的眼睛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他意識到,歐洲的地下世界,可能要變天了。
而那位來自梵蒂岡的紅衣主教,則默默地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他看著葉遠的眼神,充滿了忌憚與探究。
晚宴在一種草草收場的,尷尬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赫斯男爵沒有再停留,他在管家的攙扶下,幾乎是落荒而逃。
當唐宛如和葉遠準備離開時,那位俄羅斯寡頭伊萬·彼得羅夫,卻主動走了上來。
他那張總是帶著一絲蠻橫和倨傲的臉上,此刻堆滿了有些笨拙的,討好的笑容。
“葉先生,”他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說,“您的醫術,真是……真是太神奇了!我有一個常年困擾我的問題,就是睡眠不好,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你有酒精肝和重度脂肪肝,肝功能已經處于失代償期的邊緣。”葉遠看了他一眼,直接打斷,“另外,你的頸動脈有兩處嚴重的斑塊,隨時可能脫落,造成腦梗。想多活幾年,就戒酒,戒掉你每天至少兩磅的紅肉,然后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伊萬·彼德羅夫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身后的保鏢,臉色“唰”地一下,也白了。因為葉遠說的這些,和他在莫斯科最好的私人醫院里,拿到的體檢報告,一模一樣。
“謝謝……謝謝您的指點。”他對著葉遠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大衛·羅斯柴爾德,盡收眼底。他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鏡片后的目光,變得愈發深邃。
他知道,這個叫葉遠的東方人,他的“診斷”,可能比他整個燈塔資本,能撬動的資金,還要有價值。
因為資本只能買到商品,而他,似乎能定價生命。
城堡的走廊里,燈光幽暗。
就在葉遠和唐宛如即將走出城堡時,前方的路,被一個身影擋住了。
是克勞斯·馮·赫斯男爵。
他沒有走,他一直在等他們。
此刻的他,臉上再也沒有了任何偽裝。那張慘白的臉上,雙眼因為憤怒和屈辱而布滿了血絲,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陰鷙而瘋狂的氣息。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死死地盯著葉遠。
周圍的侍者和衛兵,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隔開,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條走廊里的異常。空氣,變得粘稠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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