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開口,“京城還有些事要處理。”
他看到沐綿眼中一閃而過的竊喜,不動聲色地補充道:“怎么?你想回南疆嗎?”
沐綿面不改色,沒有回答。
沐流風輕笑了一聲,語氣無奈地解釋道:“這次刺殺失敗,已經打草驚蛇了。傅靳年那個人,心機深沉,手段狠辣,他現在肯定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我們暫時不能再動手了。”
“畢竟,他可是j組織的創始人。這次能有機會,還是因為楚家的婚宴,他肯定會出席。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那還要做什么?”沐綿問。
“過段時間京城會有一場海外珍品拍賣會。”沐流風靠在椅背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里面有一樣我志在必得的東西。所以,我們得留下來。”
沐綿點了點頭,低聲應了一句:“知道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將頭轉向另一側,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清冷的眼眸里,是無人能懂的深沉和決然。
傅靳年……
她一定會查清楚,這一切的真相。
城郊結合部,一家連招牌都褪了色的破舊賓館內。
房間里充斥著一股廉價消毒水和霉菌混合的難聞氣味。
墻壁上滿是污漬,唯一的一扇小窗戶正對著一堵高墻,連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
溫硯塵狼狽地靠在床頭,身上那件曾經價值不菲的白襯衫,此刻已經變得又臟又皺,頭發凌亂地黏在額前,手臂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細小傷口。
那是前幾天為了躲避追捕,從一處廢棄工地的鐵絲網下鉆過去時留下的。
他拿著一部最老舊的按鍵手機,再一次撥通了岑紹川的號碼。
聽筒里傳來的,依舊是那道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溫硯塵沉了臉。
這一個多月,他用盡了所有辦法,都聯系不上岑紹川。
那個混蛋,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溫硯塵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站起身,走到那扇骯臟的小窗前。
酷熱的炎夏,外面空無一人,只有幾只蒼蠅在垃圾堆上盤旋。
他稍微松了口氣,傅靳年的人暫時還沒有查到這個鬼地方。
五個月前,溫氏集團一夜之間被人爆出無數醫療黑料,從數據造假到非法實驗,樁樁件件都是足以致命的鐵證。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溫氏就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宣布破產。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對他下的手。
那個人,就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鬼魅,用最精準、最狠毒的手段,將他的一切都摧毀了。
緊接著,一個月前,傅靳年從國回來了。
他帶著雷霆之怒,開始在整個京城瘋狂地搜捕他。
而他安插在國的雇傭兵傳回消息說,傅靳年在五個月前,襲擊了那個與世隔絕的部落,并且強行帶走了溫嶺和景瀾。
溫硯塵對此沒有任何感覺。
他一點都不擔心傅靳年會對他那對豬狗不如的父母做出什么。
相反,他更希望傅靳年能干脆一點,替他殺了他們。
咚咚咚——
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響起,讓溫硯塵瞬間從思緒中驚醒。
他渾身的肌肉猛地繃緊,一個箭步沖到門邊,屏住呼吸,通過貓眼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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