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我做了這么多年的模擬畫像師,曾經還是總局的刑偵專家,協助警方破獲過上百起重大刑事案件。”
“我的眼睛,就是最精密的儀器,絕對不會看錯。”
閔祥玉相信了他的專業。
她緩緩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邢鯤,給他一筆錢。”
“是。”
邢鯤拿了一張銀行卡遞給年輕男人,男人接過后對閔祥玉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男人走后,茶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閔祥玉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淬了冰的陰冷。
果然是她。
謝安月!
這個賤人,一邊吊著她的孫子,一邊卻在背地里下此毒手!
“立刻通知劉局。”
閔祥玉的聲音冷得像是能掉出冰渣,“抓捕謝安月!”
“是!”
邢鯤恭敬地應下,轉身就要去打電話。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茶室那扇雕花的木門外,一道身影靜靜地站了許久,聽完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他轉身,面無表情地離開,腳步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老宅的傭人們只看到,那位據說還傻著的小少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出了主樓,徑直上了一輛停在院子里的超跑,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所有人都錯愕地張大了嘴。
小少爺不是傻了嗎?
會開車了?
車上,傅蘊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軟件。
屏幕上,一個紅色的光點,正在一條蜿蜒的盤山公路上,緩慢地移動著。
那是謝安月的定位。
他偷偷在她的手機里裝了跟蹤器。
盤山公路?
傅蘊的眼神沉了下來,腳下猛地踩下油門,跑車發出一聲咆哮,朝著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盤山公路上,黑色的轎車仍在向上行駛。
車內,謝安月已經徹底放棄了掙扎,她癱軟在后座上,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知道,自己今天死定了。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溫硯塵為什么要殺她?
就因為傅蘊恢復了記憶?
他怕自己把他供出去?
那些海誓山盟,那些長相廝守的承諾,難道全都是假的嗎?
“為什么?”
她抬起頭,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后視鏡里溫啟那張冷漠的臉,“是你要殺我,還是溫硯塵要殺我?”
聞,溫啟沒有太多被謝安月看穿陰謀的詫異,他臉上揚起近乎憐憫的冷笑。
“謝小姐,你很聰明嘛。”
后座的謝安月咬緊了牙關。
下一秒便聽溫啟繼續道:“我只會聽命于少主。”
這句話,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將謝安月心中最后那點可笑的幻想,徹底捅得粉碎。
真的是他。
真的是溫硯塵要殺了她滅口。
她為了他,背叛了傅蘊,害得他差點成了植物人,如今又差點讓他變成一個徹底的傻子。
她把自己的所有都賭在了他身上,可到頭來,她只是他一枚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
可笑
她謝安月,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女人!
“要殺我,非要跑這么遠嗎?溫硯塵不是很厲害嗎?何必要帶我來這山頂上”
就在這時,她口袋里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謝安月像是被驚醒一般,顫抖著手,從包里摸出手機。
來電顯示——傅蘊。
是傅蘊!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幾乎是立刻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喂!”
電話那頭,傳來傅蘊低沉冷靜的聲音:“謝安月,你要去山頂做什么?”
他怎么會知道!
他怎么會知道她的位置!
謝安月已經來不及思考這些,她趴在車窗上,對著手機瘋狂地尖叫:“蘊哥哥,救我!溫硯塵要殺我!”
“他派人帶我來這里,他要殺了我!”
電話那頭的傅蘊,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
很快,溫啟和開車的黑衣人,也從后視鏡里,發現了一輛正在瘋狂追趕他們的超跑。
溫啟嘴角一勾,少主猜的果然沒錯,裝瘋賣傻的傅小少爺不可能沒有在謝安月身上留后手,只要帶走謝安月,那個蠢貨絕對會送上門來,他收回視線,對身側黑衣人冷聲下令:“加速。”
黑衣人立刻換擋,車子猛地向前竄去。
謝安月看到后面越來越近的車燈,看到了希望,她拼命地拍打著車窗,將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朝著后面那輛車,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
“傅蘊!”
“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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