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來不及細想,急急忙忙拿著錢去找陳伯。
“我今天工作出了點差錯,戰先生讓我把罰款交給您。”
陳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在別墅做工的人,犯錯就會被辭退,哪有罰款一說?
這么想著,他還是溫和地接過錢。
“好的,宋小姐。”
把錢交了,宋安安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回房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在明亮芬芳的浴室里擦頭發時,她還在想,坑王坑是坑了點,但提供的住宿環境是真好。
這種房子,在外面租的話,每個月也得六七千呢。
該說不說,有些人真是不禁想。
宋安安裹著浴巾走到床邊,內線電話就響了。
是戰奕。
“來書房。”
短短三個字,聽不出情緒,卻讓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又怎么了?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換上睡衣,頭發還半干著就上了三樓。
書房里,戰奕似乎剛處理完公務,靠在椅背上,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陰影,神色莫測。
聽見開門聲,他轉頭看去。
只見剛洗完澡的女人皮膚泛著粉,發梢滴著水,貼在頸側,寬松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鎖骨。
戰奕清晰地記起這具身體曾經的溫軟與契合,小腹燥熱,心頭漣漪。
男人目光幽深,宋安安頗不自在地攏了攏衣領。
“戰先生,您找我?”
話落,她看到男人隨意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尖正撥弄著那疊她才上交的鈔票。
“嗯,”戰奕嗓音沙啞,垂眼默了兩秒,才重新看向她,“這筆錢,是小滿的壓歲錢,連號新鈔。解釋一下?”
宋安安心虛地揪著袖口,“我借的,發工資就還。”
“借?”男人起身,腳步散漫地走到她面前,壓迫感十足,“上次小滿轉你的錢呢?這么快就花完了?”
真不愧是父子,問題都一模一樣。
宋安安默默吐槽,開口的聲音細若游絲。
“存、存定期了一時取不出來。”
戰奕沉默。
目光從她濕漉漉的頭發,移到微微顫抖的長睫,再到她嬌粉的唇。
鼻息間,是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跟四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戰奕有種想要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占有的沖動,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真的回來了。
但——他只是輕笑一聲。
帶著點嘲諷,又有點別的意味。
男人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所幸,幾秒后,他淡淡開口。
“出去吧。”
宋安安如蒙大赦,幾乎是立刻轉身逃離。
看著她略顯倉惶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戰奕的眼神沉了下來,轉身撥通了許延的電話。
“查查宋安安的資金往來。”
許延領命,效率極高,沒多久便跟他匯報。
“總裁,宋小姐的錢都轉入了法院的指定賬戶,用于支付之前的事故賠償金,那筆錢金額不小,您看要不要幫她一次性解決?”
戰奕眸光微動,幾乎就要應下。
但——要讓她無債一身輕了,她是不是會說走就走,又從他的生活中消失?
戰奕眼神冷了下來。
“不用,”他否決得干脆,“有點債務勒著,她才知道哪里才是她該待的地方。”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