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才感覺到了后怕。
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渺茫的期盼,顧南淮會不會知道她失蹤,從柏林趕回來,正在來找她的路上?
或者,時嶼肯定報了警,警察正在搜尋她。
深吸幾口氣,她加快了步子。
這時,身后方亮起了燈光,時微欣喜地轉身,刺眼的燈光里,她瞥見勞斯勞斯“r”的車標及“622”三個數字,剛提起的心口驟然一涼,沉了下去。
只能轉身,繼續往前走。
不一會兒,身后方不遠處,清晰地響起沉悶的腳步聲。
她沒回頭。
月色下,季硯深肩頭披著長風衣,不疾不徐地跟著前方不遠處那道纖細身影,指間的一點猩紅在夜色里,忽明忽滅。
那火光,烙在他深不見底的瞳孔里,映不出絲毫溫度。
不知走了有多久,時微腳底早已磨出血泡,每落一步都像踩在針尖上。
鞋口堅硬,反復割磨著腳后跟,滲出的血絲黏住了絲襪。
她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每一步都拖著沉重的痛楚。
夜更深了,這會兒應該已經過了十二點了,腳走傷了,明天的決賽該怎么辦?
時微眉頭緊鎖,滿心的焦慮。
季硯深看出她的蹣跚,眉心緊蹙,大步上前,“時微,上車!”
時微毫無反應,咬唇繼續向前。
季硯深上前兩大步,一把拽住她胳膊,聲音壓抑著怒火,“你想把雙腳走廢?”
時微猛地甩開他,決絕的背影,仿佛無聲告訴他,她寧可走廢這雙寶貴的腳,也絕不跟他有任何瓜葛!
季硯深心如刀絞,胸口劇烈起伏,最后一絲理智崩斷。他猛地上前,將她打橫抱起。
雙腳突然懸空,天旋地轉,時微震驚了下,轉瞬他懷里激烈地掙扎。
季硯深不顧她的拳打腳踢,強勢地將她擄上了車!
“回別墅!”
關上車門,他對司機冷聲吩咐。
時微向后縮緊身體,避開他的觸碰,清亮的眸子狠狠剜著他,“季硯深,我會告你綁架!”
昏暗里,季硯深怔了下,轉瞬,長臂一撈,將她拽進懷里。
“好。”他低下頭,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和頸側,聲音又沉又冷,“那我不妨把罪名坐實。你再多告我一條——”
時微渾身繃緊。
下一秒,男人的氣息覆滅了她。
……
與此同時,江城國際機場。
顧南淮風塵仆仆,腳下生風,大步流星穿過vip通道,手機緊貼耳邊,下頜線繃緊。
“確定最后信號消失在山區一帶?”他聲音冷沉,聽不出情緒。
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卻讓前來接機的保鏢大氣不敢出。
“是,南淮哥。警方那邊的搜尋還沒有進展……那片山區范圍很大。”電話那頭,時嶼語氣嚴肅。
“另外,我得到消息,季硯深今晚也從瑞士趕了回來,我懷疑是他干的。”
聞聲,顧南淮腳步一頓,長指捏緊手機,漆黑深眸死死盯著某一點,隔了一會兒,他才回了時嶼一句。
剛掛斷,他立即撥了個號:“顧南柯,給我調一批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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