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沙發里,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后天的決賽!
如果季硯深不肯放了她,如果錯過……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壓下翻涌的心慌。
樓下,突然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碾過寂靜,倏然剎在別墅門前。
保鏢迅速打開車門,季硯深邁步下車。
路燈勾勒出他冷硬的輪廓。
黑色皮鞋踩在石階上,發出清晰的回響。
他抬手,推開別墅沉重的雙開大門。
屋內,正在打牌的手下們,手上的動作驟停,瞬間噤若寒蟬,個個立即起身,畢恭畢敬道:“季總!”
季硯深目光如刀,掃過眾人,徑直落向樓梯。
阿笙正從二樓走下,穿著睡袍,粗獷的臉上泛著潮紅,嘴唇干裂蒼白。
“季哥,你還是來了。”他聲音沙啞,依舊一副不羈的樣兒。
季硯深面若冰霜,周身氣壓驟降。
他抬手,身后的保鏢立刻遞上一根銀色高爾夫球桿。
金屬冷光閃過。
季硯深五指收緊,掂了掂桿身,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大步上前,朝著阿笙揮桿就要砸下!
阿笙沒躲都沒躲一下。
“季總!”一名手下急喊,“笙哥為護著太太,后背被硫酸燒爛了!”
聞,季硯深手里的球桿僵在半空,也才看出阿笙的異樣,“什么情況?”
說話間,他五指一松,銀色的球桿“哐當”一聲砸落在地。
他大步繞到阿笙身后,只一眼,額角的青筋一抽。
阿笙白色睡袍后背,一片刺目血紅。
“不要命了?”季硯深嗓音冷沉,“立刻去醫院!”
阿笙一臉無謂,朝一旁的沙發里一癱,后背碰到傷口,疼得倒抽一口氣,卻還是那副混不吝的樣兒:“我特么皮糙肉厚的,死不了。人給你擱三樓主臥了,去吧。”
他看著季硯深轉身欲走的背影,啐了一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狠勁:
“季哥,這回她差點被顧南淮那個聯姻對象找來的人毀了容!”
季硯深拳頭一握。
“你再看看現在,她出了這么大的事,顧南淮影子都沒一個!護不住她,憑什么占著她?”
“你就真舍得眼睜睜看她留在那種人身邊,一次次被那些所謂的體面人糟踐?這次是硫酸,下次是什么?”
“綁都綁了,人就在這,你別再猶豫了!”
阿笙的語氣里都對他的成全!
季硯深沒回頭看他一眼,抬步上了樓梯。
……
乳白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時微渾身瞬間繃緊,警惕地瞪向門口。
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出現在光影里。
是本該完全消失在她世界的季硯深。
男人西裝筆挺,一絲不茍,冷白的膚色在室內光線下顯得有些過分蒼白,眼窩深邃。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淡漠,邁著長腿,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聲響,帶著壓迫感。
時微不自覺地繃直了背脊,滿身防御,清冷的眸子剜著他。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