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表示了心意,又體現了這份禮物的意義。
時微聽著他的話,望著他英挺成熟的俊臉,胸腔里翻涌著一股強烈的吸引力,一雙美眸瑩瑩閃爍著小女生般的仰慕。
她辦畫廊的初衷也是為了傳播藝術,且盡可能地幫助底層一些畫家。
顧南淮對上她的目光,喉結一滾,嘴角的笑意更深,俯身貼近她耳畔,嗓音暗啞,“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兒,嗯?”
時微耳根一熱,作勢掐他胳膊,到底是沒舍得用力,嗔道:“不理你,有客人來了。”
說罷,踩著細高跟,款款走開。
新進來的客人是周京辭的夫人,葉清妤。
看見那道墨綠色身影,時微眼底掠過一絲訝異,隨即揚起笑容,從容地迎了上去,“周太太,歡迎光臨。”
葉清妤一襲考究的京派旗袍,墨綠色調襯得她皮膚瓷白賽雪,氣質溫婉嫻靜,舉手投足間透著世家長媳的端方大氣。
“時微,晚上在附近散步,聽說這邊新開了家畫廊,順道進來看看,沒想到老板是你。”她唇邊噙著淺笑,嗓音帶著江南水鄉特有的柔美。
葉家根基在南方,是當地極具影響力的權貴世家。
“是嘛,那真巧了。”時微自然搭腔,如同招待任何一位貴客,“周太太里面請,剛開業,還請多指教。”
葉清妤隨著她步入廳內,目光緩緩掃過四周陳設,溫贊道:“氛圍和格調都很好,很襯你的眼光。”
她視線在遠處那幅梵高真跡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時微,“客人不少,你去忙吧,我自己隨意看看就好。”
“好,那您自便,有什么需要隨時叫我。”時微從善如流,轉身去招呼另一撥客人。
葉清妤獨自在畫廊里緩步流連。
便衣保鏢暗暗保護著她。
不少認出她身份的名媛貴婦暗暗交換著眼神,無形中也掂量著這間“微光·映”背后的分量。
臨走前,葉清妤以一百萬的價格,帶走了一幅國內知名畫家的代表作。
時微將她送至畫廊門口,葉清妤微微頷首,坐進等候在路邊的全防彈紅旗轎車。
轎車剛駛過街角,葉清妤便撥通了周京辭的電話,聲音依舊溫軟:“周先生,時微的畫廊我去過了,買了幅畫。”
“她狀態看著很不錯,光彩照人,顧家的二少,顧南淮,今晚一直在。”
葉清妤清楚,周京辭今晚叫她過去,是幫時微撐場子的。
電話那頭,醫院高干病房里,周京辭的目光落在病床上依舊昏迷的季硯深身上,揉了揉鼻梁骨,低聲道:“周太太,辛苦。”
葉清妤淡淡“嗯”了一聲。
夫妻倆沒有多余的交流,便結束了通話。
周京辭扔了手機,大手在季硯深頭發上用力薅了一把,看著他那一片白透了的發根,男人喉結滾了滾,咬了咬牙,“能不能特么有點出息!”
一貫的,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胡同巷里,季硯深氣血攻心,吐血暈倒后,發根就全白了。
病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如紙,一動不動,周京辭攥了攥手,手機又響,見是老爺子的來電,瞬間挺直了脊背。
他邁著長腿走到外間。
“京辭,我馬上到病房,跟你談談季硯深的事。”電話里,周靳康語氣一貫沉肅。
老爺子親自來醫院……
周京辭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地看向病床方向,心說:季硯深,你這回真完了!
——周家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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