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手段拖住你,哪怕互相折磨,他也要維持這種病態的聯結!這樣他才覺得有安全感!”
何蔓作為一名心理咨詢師,為時微遇到這樣的男人,深深感到窒息,“你不是還有腳傷證據嗎?繼續告他!”
時微點點頭,那雙盛滿疲憊和困惑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決絕。
“我當然要繼續告,證據鏈正在完善。除了腳傷,還有他精神操控的事,我一并告了。”
她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冷酷。
“這一次,我要告到他身敗名裂!告到讓他親身體會什么叫不見棺材不落淚!”
何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她。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時微看了一眼屏幕,是時嶼。
時微接起,“喂,小嶼?”
時嶼,“姐..……你最近怎么樣了啊?”
脫離了季硯深,時嶼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建筑設計工作室的招標項目。
時微隱約聽出他語氣不對,“我還在處理離婚的事。你怎么了?聽著有心事。”
電話那頭有一瞬的沉默,“姐,是這樣,我和嘉嘉,我們打算先訂婚了。”
時微稍稍一愣,語氣平靜:“訂婚?這么快?之前沒聽你提。”
那頭,時嶼捏了捏鼻梁,“是有點突然,主要……嘉嘉這段時間,因為我忙著工作室的事,陪她少了,她一直沒什么安全感,唐叔知道了,也覺得我倆的事該定下來,想盡快辦個訂婚宴。”
他知道姐姐最近忙著和季硯深打離婚官司,這節骨眼上辦訂婚宴,會給她添麻煩。
時微莞爾,“這是好事啊,嘉嘉是個好姑娘,定了也好,安心。日子定了嗎?”
時嶼,“唐叔想定在下周六,我問問你的意見。”
長姐如母,時嶼從小到大的大事,都會向姐姐征詢意見。
時微唇角的笑意更深,“好的呀,我沒意見,訂婚現場什么的,我找人幫你們安排,還有宴席什么的,不能都讓唐家給安排。”
時嶼,“姐,不用你操心,這些我自己安排,你的意思我懂。”
姐弟倆又聊了一會兒有關訂婚宴的細節,通話結束,時微握著手機,唇角還殘留著為弟弟高興的笑意。
雖然時嶼懂事地謝絕了她的安排,但她這個姐姐的心意卻不能少。
父母不在,弟弟人生的重要時刻,她必須幫他把門面撐起來,讓唐家看到時家的誠意和重視。
她親自聯系婚慶公司,敲定了一些訂婚宴的細節布置和流程,確保場面體面周到,不至于讓時嶼在唐家面前失了份量。
余下時間,時微在顧南淮派來的精英律師團隊協助下,爭分奪秒收集季硯深精神控制的證據,并赴京在司法指定醫院復查腳傷取證。
日子在忙碌與期盼中飛逝,轉眼到了訂婚日。
本市頂級酒店宴會廳,香檳與白色交織,鮮花馥郁,水晶燈流光溢彩,一派溫馨浪漫。
作為男方唯一至親,時微早早到場。
一襲珍珠白及膝禮服,剪裁優雅,襯得她端莊清麗。
宴會即將開始,時微需從僻靜休息區步入前方主廳親友席。
她微提裙擺,步履從容。
就在即將踏入主廳璀璨燈下的瞬間,右腳踝習慣性地一軟,身體不受控地向前微傾——
電光火石間,一只骨節分明、帶著熟悉力量感的手,穩穩扶住了她的手臂。
一股冷冽而極具侵略性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時微的心猛地一沉。
她緩緩抬眸,徑直撞進一雙深不見底,似笑非笑的黑眸里。
季硯深。
一身剪裁合度的深色高定西裝,襯得他斯文矜貴,氣場十足。
冷白清雋的俊臉,瘦削的下頜線如刀裁般鋒利,深邃眼窩下眸光沉沉,唇線冷銳。
他微微俯身,灼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嗓音低沉磁性:
“季太太,小心。”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