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的意思,她的這雙舞鞋,是季硯深送的。
左耳發出尖銳的耳鳴聲,時微手指下意識用力扯緊舞鞋綢緞系帶,在腳踝勒出紅色印痕。
“季硯深真的出軌了”的真相,再度開始折磨她……
那天在微園,季硯深問時微,她是不是早就認定他出軌了。
時微當時沒有回答。
實際上,她沒真的認定他是出軌了,她還在給他們的愛情保留著美好幻想的余地,也真的不愿意是真的。
那于她而,太過殘忍。
蘇暖暖見她發愣,將自己舞鞋翻過。
鞋底赫然刻著和時微舞鞋鞋底一模一樣的英文簽名,日期都是一樣的。
“時老師,你還不信?”蘇暖暖鼻尖嗤的一聲,語氣里盡是嘲諷。
時微緊緊盯著兩只一模一樣,分別屬于她和蘇暖暖的鞋,那些蛛絲馬跡,顧南淮對季硯深的懷疑,再度浮上心頭。
真的是季硯深送給蘇暖暖的。
不然,哪那么多的巧合?
那晚,幻影里,季硯深單膝跪在她跟前,為她穿上這雙舞鞋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于她而,他送她舞鞋,比送翡翠珠寶那些要可貴許多許多,表明他真的懂她、愛她。
可這樣的愛意,他也分給蘇暖暖了是么?
時微拿起右腳舞鞋,鎮定地穿上,目光落在腳踝處的傷疤,語氣冰冷,“蘇暖暖,你是還想再被拘留一次?”
蘇暖暖粉潤的唇笑裂開,露出一口整齊貝齒,懶散地在旁邊座位坐下,“你居然還不相信,他不僅送我跟你同款的舞鞋,我那輛寶馬mini也是他送的,還有嘉寶春拍那枚翡翠鐲子,你敏感多疑,他擔心你調查,才找中介公司代拍的。”
時微綁鞋帶的動作再次頓住,一股血液逆涌而上,坐直身體,瞪視身側的女孩兒,“故意刺激我的把戲,你還想玩幾次?”
蘇暖暖聳了聳肩,“不信的話,你就繼續當傻子,對了,季先生現在還養著我呢,他還叮囑我,這次務必碾壓你這個跛子,讓你有點自知之明,別瘸了還成天拋頭露臉,丟他的臉。”
音落,她拿起舞鞋,套上自己的腳。
時微冷哼,“碾壓,你是在做夢嗎?”
心里卻在想,季硯深會不會真的這么說,這么想她的?
他對她的深情,真的都是裝的嗎?
蘇暖暖扭頭,笑得十足自信,盈盈眼眸上上下下打量她,“時微,你總是不信,就是太天真了,你說,哪個男人遇到你這樣性恐懼,碰都不讓碰的,不會出軌?”
“哪有什么真愛,靈魂伴侶啊……你是季先生的白月光,他不過是想把你當標本珍藏在家罷了,而我,給他極致的性愛體驗,與他水乳交融,靈肉糾纏,這樣才能衍生出真正的愛。”
說話間,蘇暖暖滿腦子是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色·戒》,她相信,自己就是女主角,季硯深就是電影里的易先生。
最終,易先生對王佳芝,還是動了真情的。
時微腦仁酸脹,冷冷一笑,“蘇暖暖,不管真假,我不在乎了,你能不能成為季硯深的新妻,我拭目以待!”
話音落下,她站起身,挺直背脊,轉身走開。
蘇暖暖一愣,看著她的背影繼續刺激,“霍祁幫他的條件是,給他幾個億的訂單,不信的話,你可以查一查,季氏近期有沒有和霍氏合作,項目負責人就是霍祁。”
時微腳步沒停,左右不平衡的身影,漸漸走向體育館衛生間。
蘇暖暖見時微依然鎮定自若的樣子,眉心緊皺,撥了季硯深的號,“季先生,時老師好像沒被我影響,怎么辦啊?”
“她是不是真不在乎你了?”
落地窗邊,季硯深正給飛出去受傷的金絲雀,處理翅膀上的傷。
他拿碘伏棉簽,慢條斯理給鳥翅膀上藥,“跟我茶茶語,挑撥離間……你還不肯認清自己的身份?”
男人嗓音冰冷。
蘇暖暖呼吸一窒,連忙改口:“我不敢,就是,時老師她真的很不在乎的樣子,或許是,狼來了次數多了吧,她不信我了。”
季硯深冷哼,一臉勢在必得,“那就給她點更刺激的!”
好好的養尊處優的生活不過,非要飛出去瞎折騰。
……
時微趴在盥洗池邊,掬一把冷水,拍了拍臉頰,迫使自己冷靜。
衛生間隔間內傳來女孩的議論聲。
“那個蘇暖暖,不會真是時微她老公的小三吧?不然,時微怎么非要離婚呢?”
“其實啊,那些富豪在外都是有小三小四的,有格局的原配都睜只眼閉只眼,離婚就是便宜小三小四了,那才傻呢!”
“時微忍不了的,她爸當年出軌,她媽刺傷了小三,她自己還親眼目睹的,哪受得了自己的老公也出軌。”
聽著這些閑碎語,時微右側的頭尖銳地刺痛,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