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瓊芝是用盡了氣力,想要砸碎兒子心愛的寶物!
可一道高大身影突然沖進來拉開時微,旋身將她護在懷里,燭臺結結實實砸在他的后背,又“當啷當啷”,滾落在地。
那牢牢護著時微的身影,正是她的好兒子!
他白襯衫后背迅速被鮮血染紅。
周瓊芝心口鈍痛,呼吸不暢,心里是又氣又恨。
“媽!你在做什么?”季硯深轉臉沖她質問。
他懷里的時微也才反應過來,是他突然回來了。
她稍稍松一口氣,但仍有種驚魂未定的感覺。
婆婆也是真恨極了她!
周瓊芝一手扶著供桌邊緣,一手捂著胸口,嘴唇發紫,“我,我就是想砸死這個禍害!”
這話是發自肺腑。
季硯深越護時微,周瓊芝就越嫉恨她。
以前,他對她這個媽百依百順,有了時微后,明顯一顆心分成了兩半——
兩頭哄!
“媽,微微是被那個蘇暖暖誤導,這件事,我會將負面影響降到最低,您別操心了。”季硯深語氣透著些許無奈,神情慍怒。
周瓊芝拳頭捶桌面,“不是這一件事!她不讓你碰,還不肯為你做試管,季硯深,這樣只為自己著想,還拖你后腿的妻子,你要她做什么?”
被戳到痛處,時微像是被打斷了傲骨,連反駁的底氣都不再有。
站在婆婆的立場,遇到她這么個兒媳,確實夠糟心的。
季硯深的心跳震著她,頭頂上方是他無奈又疲憊的嗓音,“媽,我的事,我會處理妥當。”
話音落下,他擁著她就要走。
周瓊芝,“你要是能處理妥當,就不會總半夜三更往我這跑!”
“時微,你對硯深若還有點感情,就跟他做試管生出個孩子來,堵老太爺的嘴!如果不愿意,就麻利地跟我兒子離婚,我們硯深不能在你這棵樹上吊死!”
時微呼吸一窒。
婆婆又趁機道德綁架她,逼她生孩子。
季硯深驀地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媽,微微不會做試管,我也不會讓她遭這份罪!”
他擲地有聲。
時微也看見他白襯衫后背的一片血紅,更加喘不上氣。
深深的愧疚感與他對自己的執著,沉重地壓在她心口。
周瓊芝拳頭不停砸著供桌,震得茶杯不停作響,她歇斯底里,“季硯深,你以后別認我這個媽!我明天就去尼姑庵出家!”
時微紅著眼,咬了咬牙,而后用盡氣力道:“我離婚!”
她這話一出,整間佛堂瞬間安靜下來。
季硯深眼皮一緊,指腹下意識摩挲婚戒。
周瓊芝一雙鳳眼直盯向時微。
說出這三個字,時微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
此刻,距她幾步之遙的男人緩緩轉過身,一雙漆黑深眸注視著她,眼尾泛著紅意,囁嚅著雙唇,“老婆,說什么傻話呢。”
時微不敢看他那雙深情眼,避開目光,“我是認真的,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回家說吧。”
音落,她轉身走向門口。
周瓊芝冷哼一聲,“到底還是不肯為我們遭份罪!”
“季硯深,你瞧瞧,這就是你付出七年光陰愛的女人!”
聞聲,時微狠下心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