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臨均淡定回頭對顏柯說:“加錢。”
幾人:
在回來的路上,幾人打聽了姜游云家住哪里。隔天,五人翻墻到了姜游云家。
陸柯然:“為什么我們要翻墻?”(小聲)
休謨:“為什么王大夫也來了?”
王韜:“別說話被發現了怎么辦?”當然是因為刺激啊。
顏柯看了幾人一眼,還好提前然枉七去踩點了,不然烏泱泱一大幫人,這都不被發現,搞笑了?低聲問:“陶粉住哪個屋?”
葛臨均低聲說,“跟我走就好了。”
目前,陶粉一個人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刺繡。她不白,但身材飽滿,大眼,和哪些身體嬌弱的女子不一樣,她另有一番風味。顏柯先進來,一把捂住了陶粉的嘴,小聲說,“別害怕,是紅豆讓我們來找你的。”
瑟瑟發抖的陶粉繼續發抖。顏柯說:“你小點聲,我就放開你。”陶粉聽到面前的女人會放開她逐漸開始冷靜下來,她點頭,顏柯才敢放手。
陶粉本來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喊人,一抬頭便看見了面前站著一位穿藍衣的男子,扎頭發的金線垂在耳兩側,只一眼,陶粉就紅著臉急忙低頭,他們長得這般好看,應該不是壞人。王韜在葛臨均耳邊竊竊私語,“看上你了?”葛臨均拿手肘懟他肋骨。
顏柯:“陶粉,對嗎?”
陶粉怯怯點頭。
顏柯:“別害怕,我是受你娘親紅豆所托前來尋你的。”
娘親?陶粉面上一喜,看著顏柯柔和的臉開始放下戒備。
顏柯繼續,“你想留在這里嗎?”
陶粉聽著話,摸著面前的牡丹,失落說:“不留在這里,我又不能做什么呢?”她自嘲,“出賣色相?”哦,是了,她現在和出賣色相有什么區別嗎。
陸柯然:“那你可以學一門技術呀,紡織?賣菜?開店?都可以。”
陶粉:“說得輕巧!哪來的錢而且我這么愚笨,肯定是學不會的”
顏柯:“你覺得自己很弱小,需要人保護所以選擇了這里,姜游云他有錢,這是他為你搭的龜殼。”
陶粉臉一下慘白起來,說:“他愛我,”她忽然笑的溫柔,“他說他沒有見過我這樣可愛的女子,他說我讓人憐惜他承諾過,會讓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并且永遠不會打我。”
休謨毫無留情戳破她的幻想,“但他可沒說他只愛你一個,我看見他往青樓方向去了。”他們來的時候見到姜游云從陶粉房間出來,好巧不巧,就是之前想占顏柯便宜的死胖子。
陶粉摸刺繡的手抖,她緊張的抿著嘴,說:“我我不介意,我是其中一個被他愛著的人就好。”
顏柯:“不介意?包括和你親熱?”老鴇說過她恐男。
陶粉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說:“我我可以忍,反正那么多妻妾,我不用天天忍受。”
顏柯:“如果我想讓你跟我走了?但是我不養閑人。”
陶粉捂頭,表情很痛苦,“不,外面的一切太陌生了,只有蔥攏,只有這里,只有呆著他身邊,我才是安全的。”
顏柯:“這話,是他說的?”
陶粉:“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她早就成為了菟絲,寄生在樹上了。
顏柯深感無力,陶粉是暴力和恐懼中灌溉長大的,小小的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又或者嘗試過反抗但是被打到無力反抗。然后那些負面情緒就成為了她的一部分,又或者說恐懼無助是她本身。
陸柯然竊竊私語,“不然綁架吧?”
休謨:“不行,她會適應不了。”
王韜:“要不,臨均你□□吧?”
葛臨均:“滾。”
顏柯嘆氣,“我知道了,如果哪一天你突然不想依附他人而活了,就來黍離找我,我是顏氏顏柯,擊掌為約,如何?”
陶粉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她覺得不會有那一天的,她害怕外面的一切,如果哪一天真的不小心死了,那也是死在了蔥攏。
顏柯放下手,說:“顏氏說話算話。”
陶粉難得笑,問:“娘親她”
顏柯:“她很記掛你,她怕你過得不好。”
陶粉:“能吃飽,能穿暖,你能告訴她,讓她不要擔心嗎?”
顏柯眼冒淚珠,“能。”
陶粉:“你能囑咐她好好活著嗎?”
顏柯眼淚無聲落下,“能。”
陶粉:“謝謝你。”
五人原路返回,陸柯然才發現顏柯哭成了淚人。“王大夫!王大夫!顏柯又哭了。”
王韜急忙伸手,“我看看。”顏柯伸手,他給她號脈,“嗯,我看看眼睛,舌頭伸一下。感覺沒什么問題啊,你感覺怎么樣?”
顏柯吸吸鼻涕,“現在感覺很平靜,如釋重負。”她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不是我的,是紅豆流的。”
陸柯然痛惜,“紅豆這一生未免也太慘了吧”
顏柯擦完眼淚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身旁幾位異性。
葛臨均觸及到旁邊兩人眼神,不耐煩,“你什么眼神?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打的,哼。”
壓力來到往韜這邊,幾人一起看向王韜,他炸了,“看我干嘛?我可是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你們居然質疑一個大夫!”
崇吾默默往后隱去身形,別看我,他生是顏家人,死是顏家魂,入土之前,是不可能成婚生子的
王韜碎碎念,“打人,我被人打還差不多,”說著往回看,“崇吾呢?”
幾人齊齊看向休謨,倍感壓力的休謨,“我是個書生,尊老愛幼是學堂第一課,那商人只是把詩當做撩撥的工具,利益才是它本質,不要污染了詩。他不配。”
眾人皆是嘆息。
陸柯然忽然問:“誒,那是不是怨氣消散了?”
葛臨均:“試試。”
葛臨均拿著劍離開顏柯,一步,兩步,逐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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