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大早了,葛臨均和顏柯沒有出來吃飯。王韜沒有辦法只得推開門,給顏柯換藥,嗯?他往前一走,他之前還奇怪為什么兩人沒有出來吃飯,什么時候他們關系這么好了?葛臨均斜坐在床邊,雙腳伸出床沿,他靠著床柱,背后墊了枕頭,就這樣睡著了。而顏柯蓋著被子,頭枕在他腿上,握著葛臨均的手。
誒嘿!他覺得他的任務已經提前完成了。好難得,他都走到跟前了,葛臨均居然還沒醒?
正想著,葛臨均睜開眼,看了眼王韜,又低頭看了顏柯,眼下是黑眼圈的葛臨均不耐煩抽回手,嘀咕:“煩死。”
王韜給顏柯換好藥,幾人圍成一桌吃飯。
顏柯:“我想去一趟蔥隴。”
陸柯然:“去那里干什么?”
顏柯:“去找人。”
陸柯然:“找誰?”
顏柯頭疼,說:“我不知道有聲音跟我說找去人,紅豆答應過她的。”
陸柯然:“回頭找那渣男?!啊不,那渣男已經死了。”
休謨:“應該是有什么掛念的人吧?”
王韜:“掛念誰呢?爹娘?”
陸柯然:“她爹殺了她,會是思念她娘嗎?”
休謨:“應該不會是,紅豆娘親,顏柯見了好幾次,嗯,復盤紅豆一生,十八出嫁,二十四回來,正常人的家庭,應該是一夫一妻,兒女成群?”
葛臨均思索,肯定道:“紅豆她有孩子。”
蔥隴鎮,葛臨均掃了眼密信,“情報上說,紅豆和陶谷育有一女,是婚后第二年生的。紅豆弒夫以后,畏罪潛逃,陶谷父母白發送黑發人,陶谷父母本就不喜紅豆,加上紅豆弒夫,另加陶粉身為女子,在紅豆弒夫逃走后陶谷父母將陶粉開除祖籍,驅除家門。”
陸柯然倒吸一口氣,說:“好狠啊不,跟那個親爹比起來”
王韜:“別比,都是爛人。”
休謨:“這么長時間,只育有一女嗎?”
陸柯然皺眉,“女子怎么了?”
休謨:“我的意思是”
葛臨均懂他的意思,說:“確實只有一個孩子。而民間重視男孩,但陶谷卻沒有另娶,這很不合常理。”
顏柯:“還有別的嗎?陶粉現在在哪里?”
陸柯然:“應該不好找吧,都過去七八年了。”
王韜:“你在小瞧葛家情報網?!是不是,臨均?”
葛臨均看了對面的王韜一眼,“花了點時間,但還是找到了。”
幾人一身男裝到了當地的,陸柯然止不住的好奇,伸長脖子,頭一次進妓院,好新奇,說起來其他幾人死活不同意她來,哼哼,最后她還不是來了。幾人在女人堆中穿梭,廉價的胭脂味異常嗆鼻。
葛臨均煩躁,說:“誰能帶我找老鴇,這二十兩就歸誰!”姑娘們一擁而上,五人被拉扯,被人流沖散了,葛臨均一邊躲閃,一邊拉著顏柯,嫌棄說,“別碰我,也別碰她。”
耳邊全是女子的笑吟吟的聲音,她被撞得歪歪扭扭,蒙上眼的顏柯疑惑他說什么了?
某位姑娘:“看來是位年輕的小公子呢!你放心,我們會伺候的妥當!”說著伸手去拽顏柯。
葛臨均粗魯的打開她們的手,說:“她離不開我。”
眾姑娘悻悻縮回手,發出意味深長的哦~藥布遮住了顏柯的臉,她今天特意男裝,不戴耳環,臉上不肉,只看半張臉,乍一看會以為是清秀的小公子。
胡亂聯想什么?葛臨均蹙眉,老鴇就來了,徐娘半老大概就是這樣吧。老鴇引著幾人到了一個房間。
老鴇翹著腿,“說吧,找我何事?來這里不找姑娘,找我,真新鮮。”她有點不耐煩。
葛臨均拿出錢袋,“里面有四十兩銀子,”他在老鴇面前晃了一下,拿出十兩放在桌子,說:“你要是答得讓我滿意了,我就全給你。”
老鴇立即變幻了一副表情,說
:“爺,你說。”
葛臨均:“我找一個叫陶粉的人,現在她應該叫桃花。”
老鴇看著銀子回答:“我這里沒有這個人。”
葛臨均看了她一眼,想獅子大開口?他不樂意顏柯給錢那副做派,還是拔刀來的直接。
老鴇看他一副想打人的表情,笑:“年輕人火氣別那么旺?你們來的不巧,她剛被人贖走了。”
休謨:“是誰?”
老鴇:“這就要看你們夠不夠意思呢?”
葛臨均又拿出十兩,“說。”
老鴇:“蔥隴富豪姜游云。”她用手指比了個八,“整整八十兩銀子。”
顏柯:“買去做小妾?”
老鴇:“不然呢?我見過太多了,男人三兩語,女人就死心塌地,不過,桃花走了也好,她在這兒,我完全是虧本生意。”
顏柯:“為什么?”
老鴇:“咳咳。”
葛臨均熟練拿出十兩。
老鴇:“桃花她恐懼男子,害怕到可以暈過去的程度,要她伺候男人,難如登天。”
葛臨均:“姜游云家住哪里?”
老鴇:“最后十兩。”
慣的你這個臭毛病,葛臨均說:“可以了,我們走。”
老鴇:“誒!誒誒!說好的四十兩呢!”
葛臨均:“你詐騙去吧!我們走。”
陸柯然詫異的看了眼葛臨均,葛少主意外的有些摳搜啊雖然老鴇確實挺獅子大開口的
走出了烏煙瘴氣的青樓,迎面走來了一個幾百多斤的胖子,醉醺醺朝顏柯走去,“哪來的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說著正欲上手摸。沒等崇吾出手,葛臨均側身一把向下折斷他的手掌,男人痛的嗷嗷叫,接著葛臨均一抬腳把他踹飛了,他放下腳,冷眼說:“你也配?”
王韜瞪圓了眼睛,他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古道熱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