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顏柯爬起來趕路,陸柯然站在門口堵她,說:“怎么不一起行動?”
顏柯:“昨天說好了的,你們從村里問細節,我從那個老人那里問一樣的啊,而且還可以相互應證,多好。”
陸柯然:“萬一你有危險怎么辦?”
顏柯蹙眉,“你在小瞧我的實力。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晚上再見。”她繞開陸柯然。打了呵欠走了,她要趁早走,她和老人約定過要避開人群,不讓任何人知道他住哪兒的。
顏柯趁著天黑跟著狗子到了山洞,嘖嘖嘖,還是熟悉的洞,熟悉的火,熟悉的草堆。老人依舊坐在地上,顏柯坐在草堆上,伸手烤著火,說:“開始吧。”
老人囁嚅著,“嗯從前有名女子干完農活回家了,途中,救了一只,鳥。”顏柯聽他說話斷斷續續,聽的難受,問:“老人家是有多少年沒有和人說話了?”他說話功能都快退化了。
老人:“十幾年。”
顏柯撐著下巴說:“確實挺久的,應該是發生了什么心痛的不得了事情吧。”不然他就不會一個人住到山里來吧,與一只狗為伴。顏柯看了一旁烤火的狗子,狗子耳尖顫了一下,歪頭看她。
老人:“別打岔。”
顏柯毫無靈魂,“哦。”
老人:“女子家貧,女子獨自一人”
顏柯聽著難受,稻草太薄,硌屁股,她看著火,起太早了,昏昏欲睡。老人也看著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某年九月份,一名農家女子背著草回家,正放下背簍,便聽見聲聲怪叫。“什么東西?”她努力尋找聲源,在門前轉了一圈,發現聲音源于門前稻草堆,上面有只白色羽毛的鳥在叫,好像是受傷了。
女子進屋搬凳子出來,踩在上面,白鳥看見了女子害怕,拍打著翅膀,想飛起來,但是因為受了傷,從草堆上滑下去,女子連忙從椅子上跳下,接住了它。
白鳥掙扎,翅膀拍打著女子的臉,她惱,抓著它翅膀,像提大鵝一樣,提進了屋子仔細查看后發現傷了一只爪。她倒是知道一些止血的草藥,但是這只鳥。
她說:“你乖乖的,我給你包扎。”白鳥聽不懂,用尖嘴叨她,女子手疾騰出一只手揪住它嘴。哼哼,跟我斗。她站起來,想找繩子綁著它,尋了一圈只有一塊破布,也行,她撿起布條,想綁著它翅膀,白鳥掙扎,一個勁掙脫,它成功了,慌不擇路想飛出去,結果一頭撞在墻上暈過去了。
女子樂了,說:“我又不會吃了你,放心吧。”她把大鳥拴住,關了門窗,上山尋藥去了。
白鳥醒來,想撲騰翅膀,女子恍然,說:“你別動,我給你解開。”當然了,它怎么聽得懂。女子冒著被叨的疼痛,解開了它的布條,女子看著白鳥上下飛,就是飛不起來,翹著腿吃著柿子看它熱鬧,搖頭,說:“笨鳥,不過,聽說好像鳥的腦子本來就小。”
那只在地上飛的鳥忽然扇著翅膀飛上桌子用嘴叨她頭。女子捂著腦袋躲,不是吧,罵它的話反倒聽懂了。
女子捂著腦袋站到椅子上說:“差不多得了,我罵你一句,你叨我幾十下。”鳥站在桌子上,人站在椅子上,一人一鳥對峙。然后白鳥跳下桌子開始喳喳叫起來,女子不明白它發什么瘋,確定它不叨她少得可憐的頭發才跳下椅子,問:“你是不是餓了?”
白鳥開始在地上踱來踱去,嘴往地上叨。女子肯定它就是餓了。“不過鳥一般吃什么?魚?”她沒有。蟲子?她怕。蚯蚓?咦,滑滑膩膩的太惡心了。啊,她想到了。
她一個箭步上去,抓起翅膀,把它往旁邊空地一丟,說:“你自力更生啊,反正我是抓不來那些蟲子的,加油。”女子回了房子,發覺自己也餓了,開始給自己做飯,外面空地上,有只鳥在逮飛蟲。兩人都完美的解決了飯菜。
夜晚,有山貓的尖叫聲,女子從夢中驚醒,捏緊了被子很是害怕,她閉著眼睛,往床里蜷成一團,啊,這個冰冷的感覺,女子伸手往上摸了摸,光滑的羽毛,突然那只鳥狠狠叨了她一下,她瞬間縮回手,這鳥東西,下嘴挺狠,只是這一鬧,她放下心來,以前也是一個人睡,現在還多了只寵物,莫名安心,她沉沉睡去。
又是一天,女子早早的去幫村里人洗衣服,中午才結束。
女子抹了額上的汗水,說:“劉大娘洗好啦?給你。”
劉大娘:“謝謝梨滋,實在是太麻煩你了。”
梨滋:“沒事沒事!大家都是鄰居嘛,互相幫助應該的。”
劉大娘:“你一個人怪可憐的,上次那個男人不好嗎?”
梨滋聳肩,“辛苦是辛苦點,不過無所謂啦,不想當小妾。”
劉大娘:“你這孩子,他有錢,當不當正妻,無所謂的,嫁過去啊,你就享清福了。”
梨滋:“我知道大娘為我好,這么多年我辛苦過來了,只想找一個踏實的愛我的過生活。”
劉大娘看著她說:“你都二十了,如果不是長的過得去,你說說以后怎么辦?”
梨滋實
在聽夠了嘮叨說:“大娘別勸啦,我的如意郎君,還是我自己選擇比較好。謝謝大娘的肉,大娘再見!”她拎著肉飛速回家,她是棄嬰,是劉大娘發現她的,受過村里不少人恩惠,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她推開門,“小鳥,我回來啦!”白鳥繼續喳喳喳,撲著翅膀,伸著嘴想叨她,哼哼,她伸出手握住它的嘴,這是他們打招呼的方式,已經成為了一種默契,她對著白鳥說:“今天可以改善伙食啦,話說你吃肉嗎?”
梨滋去了廚房,白鳥撲騰著翅膀跟在后面,她切了肥肉給它,本來也沒啥瘦的。結果鳥聞都不聞一下,梨滋:“你活該餓死。”
這鳥還有脾氣了,用嘴叨她小腿。她把白鳥扔出去讓它自己覓食,結果它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繼續用嘴叨她,梨滋:“你想干啥?給肉你又不吃,外面的蟲子你也不吃?”
白鳥喳喳喳,難道是吃膩了?有的吃就不錯了,挑挑挑,梨滋切著肉,往外一看看見了稻草,嗯,可行。她把肉放好,抓著大白鳥出門了。
路過劉大娘家,劉大娘扯著嗓子喊:“你去哪兒?”她都喂不飽自己了,什么時候還養了個寵物。
梨滋大聲回應:“田里。”
劉大娘:“我蒸了饅頭,回來拿一個。”
梨滋大聲:“好。”
這個月份稻谷已經收了,田里只有光楚楚的草根,以及一堆一堆的稻草。
梨滋放下它的翅膀,說:“改善伙食,螞蚱你應該吃的吧?反正都是蟲子。”梨滋往草堆上一躍,躺著看天空,稻草不軟還扎人,可是這樣躺著也是舒服的。她不想去劉大娘家,她家小孩看見她會說,不歡迎你來我家,快滾。但是不去的話就只能餓肚子了。她偏頭看伸嘴叨蟲子的鳥,當一只鳥好像也挺好的。
梨滋不想餓肚子,所以厚著臉皮去劉大娘家,他們剛好在吃饅頭,劉大娘往面粉里放了糖,所以饅頭是甜的,她和幾個小孩坐一起吃饅頭。
小男孩:“怎么又是你來我家白吃白喝。”
小女孩:“就是,還不給錢。”
小男孩:“天天白吃,把我家吃窮了,怎么辦?”
梨滋低頭裝作聽不見,說的他們的衣服不是她洗的一樣。
小男孩:“呀,那是你的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