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七答了聲是之后出門了。屋內一片安靜,偶爾有炭火嗶啵的聲音。葛臨均把毯子放到一邊,開了門,顏柯一下子蹦到他跟前,葛臨均客氣的問:“朱小姐可是有事?”
顏柯帶著月白色面紗,眉眼彎彎,說:“對,大事,很重要的事,我們進去慢慢詳談。”
葛臨均巍然不動,上下八輩子不在見的話昨天才說過,她這是鬧哪樣?葛臨均:“朱小姐在外面說就好。”
一陣冷風吹來,顏柯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她剛才在外面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雖然穿著斗篷,但還是架不住冷,顏柯厚著臉皮,“公子,可以進屋說嗎?”
葛臨均神色不變,冷淡道:“不可以。”
?十五歲的心怎么能這么硬?算了,死纏爛打就死纏爛打吧,只要她不是一個人就好。顏柯神神秘秘的說:“你讓我進去,我有個與你有關的消息告訴你。”
葛臨均神色復雜,她能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渠道?進來就進來,反正他是男子,他想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樣來。“朱小姐請進。”顏柯跟著葛臨均進了屋,顏柯眼珠亂飄了下,居然是兩間房,一間會客一間臥房,雖然小巧,但是樣樣俱全,嘖嘖,腐敗。
兩人圍著炭盆坐下后,葛臨均倒了杯茶給顏柯后,坐下,“小姐請說。”
顏柯笑
,不緊不慢的喝口茶,縷了下話語,“葛公子要小心了,山下鬧妖怪了。”
葛臨均看著炭火,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茶,心不在焉,“是嗎?這還挺好。”
顏柯皺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好在哪里?”
葛臨均放下茶杯,他的晉級賽已經打完了,現在等其他幾位哥哥比完就能回葛府了,但是幾位哥哥還排的比較后,還要等好幾天,現在當然是等的無聊了。
葛臨均:“謝謝朱小姐的好意,我會注意安全的,朱小姐還有什么事嗎?”
要是真有妖打來,需要擔心的怕是那些妖才對。顏柯看著他,明白他話里在趕人,顏柯眨眨眼,裝作沒有聽懂,煞有介事,“這妖和葛公子以前接觸的不一樣,葛公子以前只需要找到妖,殺掉妖。這回很是邪門,這妖怪根本就找不到它在那里,也不知道它如何下的手,就把人吃光光了,只剩下一張人皮和骨頭,可憐了還活在世上的人。”
葛臨均感到有些意外,“這倒是少見。”
顏柯為了拖延時間開始了把白天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天花亂墜的說一遍,最后總結道,“如果是我猜想的這般,蟲妖應該是把卵產到水里了,但是奇怪的是為什么只有山腳下的人村民死去,城里和山上卻沒有人死亡?總不可能妖看人下菜吧?市里人,我不怎么確定,但是山上和山下的人飲的是同一條河的水啊。”
現在很晚了,葛臨均估摸下時辰,這世間女子都如她一樣嗎?廢話連篇,又喋喋不休嗎。葛臨均被吵的腦瓜嗡嗡的。
這個點也是顏柯的睡覺點,腳邊有炭盆,屋里很暖和,她枕著茶盤昏昏欲睡,身邊還有葛臨均,要是鬼來了,要吃就先吃他。這樣想著,顏柯安全感暴漲,瞬間睡昏過去。
葛臨均對著炭盆沉思,本欲端著水喝的,聽完顏柯的話硬是放下了,捏緊了杯子,杯子溫度灼熱燙手,他有些明白過來了,應該是因為煮過的原因,蟲卵應該是給燒死了,鄭氏好歹是當官的,品階雖然不高,但是這幾年應該沒少受這些捉妖師和百姓的賄賂,買個柴應該還是綽綽有余的,而平民百姓據他這幾年走江湖的經驗,除了夏季有應季的蔬菜,其它時候吃的都是腌制的醬菜,沐浴什么的都是像祭祀這樣的大日子才會,所以他可以確定百姓們平常都是直接飲用湖泊里的水。不過他一想起顏柯描述的人皮,從人皮里爬出來的飛蟲和森森白骨,這茶他就喝不下了。葛臨均默默放下杯子,這些都還只是他的猜想,他忽然覺得耳邊清凈了不少,抬頭才發現某人睡過去了。她坐在床邊,枕著茶盤,毛茸茸的毛邊和面紗擋住大半張臉,只有額頭和眼睛露出來。明明穿的很厚,卻還是小小的一只蜷縮成一團。
他很是躊躇,這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也被這位小姐的大膽驚到了,這是
算了,如果她沒睡,他一定把她趕出去。他滅了油燈,掀開隔間的幃帳,不趕她出去是他最后的仁慈,至于會不會被凍醒不在他考慮的范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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