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出去!砍韃子!”
堡門開,三十多戍卒,鄉勇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出大門,朝著陣腳大亂的女真兵發起了反沖鋒。
沖在最前面的是兩個壯碩的青年,一人提著口銹刀,瞅準一個慌亂的韃子兵,猛地撲過去將其拽下馬,如同殺豬般死死摁住,嘶吼著將刀狠狠捅入對方的頸側,鮮血噴得他滿頭滿臉。
另一人則跳起來,舞動著手中沉重的長柄鐵鎬,狠狠砸中一個試圖冷靜射箭的韃子腦袋。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韃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落了個腦漿迸裂的下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四十來歲的李鐵匠也不甘示弱,他的幼子多年前死于韃子掠邊,這份血海深仇讓他此刻如同瘋魔。
他掄著平日里打鐵的鐵錘,追上一個摔下馬的騎兵,不由分說一錘砸在對方的頭顱上,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他如鍛鐵般怒吼。
“去死,叫你燒,叫你搶,還我…兒的命來!”
堡內的軍民徹底瘋狂了!
長槍、草叉、鐵叉都化作復仇的利器,對著慌亂的女真兵瘋狂戳刺。沉悶的撞擊聲與短促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十多個韃子兵本就慌亂,又被這前后夾擊,眨眼間,就被人潮淹沒。
“啊、啊…”伴隨著慘叫,韃子不是被憤怒的軍民刺成了篩子,就是被拽下馬剁成了碎片。
界河邊的小南河堡能存在至今,不是沒有道理的。
邊民們世代在刀口上舔血,為了守護家人和家園,常年與異族浴血奮戰。他們退無可退,絕境之中,溫順的綿羊也能變成兇狠的野狼。
“哈哈哈……殺,殺得好!”
秦猛一刀削斷一個擋路女真兵的彎刀,順勢割斷其脖子,聽著身后震天的吶喊,看著堡民臉上那股兇狠決死的勁頭,一股熱血涌上心頭。
他更加確信,扎根于寒冷北地是對的。在這片浸染血淚的邊陲土地上,收攏這些骨子里藏著兇性的邊民,就是自己未來最堅實的根基。
堡后門那邊,劉鐵柱帶著二十個新兵正死死頂住十幾個韃子的猛沖。
“頂住,給老子砸石頭,潑水,別讓他們靠近。”他急眼了,那不開弓了,抄起墻角長槍,對著墻上箭孔外的黑影“轟”的就是猛刺。
那韃子慘叫著從墻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沒了聲息。
新兵們受了鼓舞,撿起地上的撬棍、石塊,連拳頭帶腳地招呼,還有人用水瓢潑著沸水。
墻外叫聲和罵聲不斷。
但就是這樣頑強抵抗,硬是沒讓韃子兵往前半步。
那搖搖欲墜的大門始終沒有被撞破!
這時,張富貴領著幾個老兵尋聲殺來。他們眼中的怒火熊熊,真的猶如餓狼般迅速靠近。
嘴里發出“嗚哈”之類的怪叫聲,不時大笑,叫罵。假扮成援軍,摸到后門韃子騎兵屁股后頭。
“弄死他們!”張富貴低喝一聲,手里的寬刃殺豬刀就捅了出去。
“殺——!”王鐵山等這幫老兵油子下手又快又狠,刀子專捅后心窩、砍脖子這些軟地方。
一眨眼就捅翻了六七個韃子!
“不好,是敵人。”女真騎兵反應過來,nv眥欲裂。
可是,已經為時已晚了!
“開門,殺出去幫忙!”劉鐵柱聽出來是張屠戶破鑼嗓子,二話不說,他直接帶人沖了出去。
兩下夾攻,剩下七八個韃子嚇得魂飛魄散,鬼哭狼嚎著想要逃跑,很快就被剁成了餃子餡。
“殺,殺韃子!”堡前堡后,殺聲震天。
這次來強攻小南河堡的韃子兵,共五十余騎。
強攻兩門時,死了十來個,被秦猛從后方偷襲斬殺十多人,剩余的二十多個韃子也被李山、李鐵匠、劉鐵柱、張富貴等人聯手圍毆殲滅。
其實數量更多,只是秦猛殺了五隊,張富貴等人也干掉五隊有余,30多個韃子死在趕來途中。
戰斗結束后,堡民們呆呆地望著遍地的韃子尸骸和流淌的鮮血,滿臉都是震撼與不敢置信。
以往異族劫掠時,要么是韃子久攻不下自行退走,要么是城寨大隊騎兵及時增援逼退敵人。
從未有過將四十多個韃子全部殲滅的戰績。
所有人都清楚,這份潑天的頭功,非秦猛莫屬。
“猛哥兒,你太神了!”
“我們守著了,你殺了十幾個韃子。”
幾個十七八歲的后生滿眼放光,看秦猛的眼神跟看神仙似的,興奮嚷嚷著,滿臉都是崇拜。
秦猛沒有理會這些夸贊,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污,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暫時沒有危險。
他眺望燧堡烽火,立刻舞刀拍馬,高聲喝道:“快,快遞通知后堡門張富貴等人集結,誰會說女真話?趕緊換衣,支援燧堡,殺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