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陷入黑暗。
曲荷卻怎么也睡不著,胸口像是堵著一口氣。
尤其是聽著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心里那點無明火越燒越旺。
她終于忍不住,翻了個身,面向他。
曲荷小聲開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莊別宴.....你睡了嗎?”
“還沒。”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她猶豫著問。
“沒有。”
他回答得很快,甚至帶著一絲輕笑,“怎么會生你的氣,只是在遵守約定而已。”
“哦....”曲荷抿了抿唇,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遵守約定?需要遵守得這么徹底嗎?
你還真是信守承諾啊,芝麻信用一定在八百以上吧!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帶著些許尷尬和燥熱。
曲荷心一橫,又往他那邊蹭了蹭,幾乎整個人都挨上去了。
這時,她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極輕笑,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莊別宴轉過身面對她,手臂一伸,把她攬進懷里。
曲荷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他微微低下頭,近得幾乎要貼上她的唇。
他語氣認真,“約法三章第一條。那么,請問莊太太,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他的語氣太正式,太禮貌,還帶著一份刻意的生疏。
曲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請示弄得臉頰發燙,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速。
還怪有禮貌的。
行吧~~
她故作矜持地微微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嗯,可以。”
得到允許,莊別宴低下頭,輕輕的吻落了上來。
曲荷下意識閉上眼睛,就在她準備迎接一個久違且纏綿的吻時,他就只是輕輕碰了下就分開了。
如同蜻蜓點水,甚至比早安晚安吻還要短。
分開了?!
沒了?
不是...就沒了?
曲荷懵了,她睜眼,在昏暗的光線下對上他明顯含笑的眼眸。
他就這樣結束了?
她心里那點剛剛被勾起的火苗,不上不下地懸在半空,癢得難受。
“好了,謝謝太太批準,那晚安。”
莊別宴像是完成了某項任務,心滿意足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抱著她再次閉上了眼睛,開始入睡。
曲荷僵在他懷里,一口氣堵在胸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她簡直不敢相信!
他就.....就這么完了?
曲荷咬著唇,又氣又惱,難道要她說“你親得不夠,再來一次”嗎?
她還要不要面子了!
她看著旁邊已經安心入睡的罪魁禍首,只能氣鼓鼓地轉了個身,背對著他,憋著一股悶氣閉上了眼。
接下來的幾天,幾乎成了那晚的復刻。
那晚后,莊別宴有時候會跟她說兩句情話,幫她吹頭發的時候手指也會裝作不經意劃過脖頸,還會在兩人窩在沙發里看電影時,或者快要臨睡前,他會突然問她:“莊太太,現在可以吻你嗎?”
每一次,曲荷都會被他那本正經的請示撩得心頭一跳,然后故作鎮定地同意。
但每一次!他都只是點到為止,一觸即分,絕不越界,留下心癢難耐的她獨自在內心咆哮。